“有。”

顾朔先是一愣，随后立即笑道：“那敢情好……”

“你要不是不好意思就算了吧。”

“别，好意思好意思！”顾朔连忙回答，心里无奈，这个人不怎么好打交道呀，现在连名都还不知道：“还不知道兄弟叫什么？”

“南淮。”

“小南南，那就谢谢啦，等会儿请你吃顿饭。”

“……”南淮听到他的称呼，脸上有一点裂痕：“不用了。”

后顾朔穿上了南淮在外面买的衣服，正想请他一顿表示感谢，就被他客气请出屋外了，顾朔回去每天都在说南淮，连徐笙都想见他一面了。

不知道是南淮和顾朔本来就有缘分，那次匆匆一别，不久之后便又见面了，在顾朔的厚脸皮下，成功与南淮称兄道弟了，小南南这个称呼也没刹住……

晏芃从南淮短短几句中听出，顾朔当年不容易呀，心里佩服顾朔的坚持，笑道：“魔剑那次见面后你们又在哪里碰到的？”

“单城的，窑子。”

“你逛过窑子呀！”

“不，他从窗边看到了我。我没去逛窑子。”南淮说完便感觉自己刚刚最后一句话是不是有点解释意味，看着旁边又投入书本中的晏芃，一时陷入的沉思。

……

顾朔在师弟师妹面前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苏阮在下面语气带着关心问道：“还没好吗？”

放下手里的书，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知道，难道有人在念我？”

在若大的宫殿里，黑暗里，影火扑朔，女子看着画壁，许久叹气道：“为何，不让我找他？”

颛仪还是一身红衣，但眼中不再有那些轻浮，严肃道：“他是狐仙。”

“那又怎么样！”女子转过身，看着难得一脸严肃的颛仪：“我一直在等！”黄土下面的上千年，她一直在等这个，为什么不让她去找他，看着颛仪，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眼底滑过一丝无奈，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这里待了上千年忘了，那你还做出那些事，不是帮我吗？”

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带着疯狂，那是沉淀了上千年的情绪，苦涩开口道：“刹儿啊……我在帮你。”

我那样做只是想了你的心愿，却从未想过，你再去跟随。

你为何这样执迷不悟呢。

晏芃近来一直待在书阁里，那一层，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部都翻了一遍，将书放回原处，抬头看着木窗边的光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见一道黑影走进，疑惑地盯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怎么了？”南淮看见他不断地眨着眼睛，看着自己问道。

看清了眼前的人的模样，道：“可能看书太久了，有点疲劳了。”

南淮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庞，想起近日以来他的状态不怎么好，顾邢说过，灵是最看不懂的，现在晏芃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

“你最近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晏芃站起来，听到他这句话疑道：“没有呀，怎么你们最近一直在问我这个问题，我看起来精神状态有那么差吗？”

南怀看到他眼底的流光，才看完书的他有点神采飞扬，抿嘴道：“要是有什么不适记得告诉我。”

“没事的，放心。”晏芃拍拍他的胸膛笑道：“我以后还想活久点，最好跟你们一样久。”

“看了那些书，我还要好多地方想去看看呢。”

“想去哪里？等这阵子完了，我们就离开青云殿去。”南淮看着他眼底的惊讶，笑道：“就你和我，如何？”

南淮想明白了。何必再自欺欺人，既然喜欢那就去喜欢，什么时候自己这样不从自己内心了。

晏芃听闻喃喃道：“本来就只有我们两个能走得开呀……”

南淮：……

介于南淮第一次婉转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后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人，比以前还要想的次数多时，站在枯树下，看着众弟子们正努力修炼，南淮不自觉地想着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不自觉地想关心他，即使是一片叶子，不自觉想待在他身边，即使只是不说话，不自觉去想着他的以后，那个谁也说不准的以后。

想起那一夜，他就站在月幕之下，灵灵缠绕，眼中的星辰好像会说话，道出他的狂喜，他应该以自傲的姿态看着这三界，而不是……

“小南南，你在想什么？”

“……想怎么说出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