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蔡居诚自信不可能在下,所以都没认真学。
只是那日他闲着无聊在楼下大堂里转悠时,忽然听得有人在说:“你知道吗?武当的邱道长云游去了!”
蔡居诚脚步猛地一顿,眼神幽幽地飘了过去。
说话人被他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来才觉丢人,不禁开口喊道:“看什么看!那个小倌儿!”
“老子偏就看了,你待如何?说清楚,什么邱道长邱王八的,云游是怎么回事?”蔡居诚虎落平阳是虎落平阳了,唬人的气势倒是一分不落。
方才那人同桌的朋友似是知道蔡居诚的事的,便讥讽道:“世事真是玄妙啊,你说邱居新要抢武当掌门的位置,可人现在云游去了,对那位子瞧都瞧不上眼,你道有趣不有趣?”
“他云游做什么?”蔡居诚紧蹙着眉问。
“还能做什么?你们牛鼻子最爱说的那个,大道?对不对,追寻大道!哈哈哈!”满座人皆哂笑起来,蔡居诚不知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只是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盏,拂袖而去。
大道,大道,日你个仙人板板的大道!
邱居新,天下俗人都这样嘲笑你呢,你又在执著些什么?
为什么就不肯回过头看我一眼,看一眼我这个俗人呢?
于是蔡居诚到这时,才真切地担心起了七天后,自己的清白问题。
此刻的蔡居诚,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若等会进来的人真的不是邱居新,他就以猫的模样逃跑!
其实早可以这样,但蔡居诚笃信着欠债就该还钱,甚至还要在后面带上个天经地义。
但今天这样真不行,蔡居诚已经变了猫,衣服全扔在床上,然后自己跳来跳去跳上跳下个不停,紧张得要命。
到后来他努力贴在门上听下面的动静,整个猫都快扁了。
“哎哟,这位钱大人出五万两白银!还有更高的吗?没有了吗?”梁妈妈那近乎尖叫一般的声音听得蔡居诚心烦,说来那个钱大人他也知道,肥头大耳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反正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真是令猫一阵反胃。
“十万。”突然一个又冷又硬的男声插了进来,生生卡断了梁妈妈的尖叫。
蔡居诚顿是一僵,他觉得这个声音像邱居新又不像邱居新的,还是危险得很。
“这是二十万两白银,我要赎他。”梁妈妈一时安静如鸡,下面的人声鼎沸也渐渐止息了,直到蔡居诚都听见那人上楼的嘎吱声了,梁妈妈才抖着声说道:“没……没有比这位……穿斗篷的爷更……更高了吧?”
鸦雀无声。
蔡居诚更怕了,他觉得邱居新应该没那么有钱吧?
然后他就伸伸小短腿,打算跑路了。
结果前腿刚扒上窗台,门便被打开了,蔡居诚没忍住好奇,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刚一进门就掀去了罩在身上的黑斗篷。
就是邱居新。
蔡居诚却更是吓坏了,前爪一松,就从窗台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成了猫饼一摊,邱居新都来不及接住他。
“师兄?”邱居新戳了戳躺在地上装死的小猫的肚子,轻声说道,“师兄,我来带你走了。”
居诚喵还是不动,除了肚皮有轻微的起伏。
惨了,这下邱居新肯定是知道他的秘密了。自己那些没皮没脸的事也肯定都被邱居新知道了。蔡居诚悲凉地想着。
邱居新瞅了会小猫,无奈地叹了口气,便把小猫抱起来揣在了胸口,然后转身去收拾蔡居诚的衣服,然后把衣服……
都藏了起来。
而窝在邱居新胸口的居诚喵,贪婪地呼吸着邱居新的气息,这简直比猫薄荷还有奇效。没一会儿,紧贴着那温暖的胸膛,蔡居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到小猫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处一驾马车里了。
而邱居新正放肆地撸着他的毛毛。
蔡居诚挣了挣,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应该还没有原谅邱居新,于是有骨气地挣脱了邱居新的怀抱,和他面对面地剑拔弩张起来。
“师兄,对不起。”邱居新见到小猫张牙舞爪的样子,连忙认罪,顺手还抓住了软软的爪子。
蔡居诚装模作样地接受了,一脸你给我解释清楚的凶巴巴。
“我早就知道你是小猫了,就是你二十二岁那年的论剑大会,你来找我认错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后来你发烧到猫耳猫尾都冒出来了,我还去看过你,给你喂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