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助痛苦地点头:“静流姐,原谅我们,我们也只是想查明真相,却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起先我们还不相信的……”
静流呆然地站起身来向外走着,幽助唯恐她会有什么意外,静流只是回过头来,用着没有任何神情的空洞眼神望着幽助:“我回家去,阁楼还没有收拾……”往外走去,口中仍旧不断说着,“阁楼还没有收拾……”
看着静流变得神经有些不正常,幽助心中更加难过起来。
桑原……也死了?
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
头脑中空白一片,幽助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好门躺在自己床上,仰望天花板,眼神变得迷离。
雪白的天花板上没有一点瑕疵,白的有些发瘆,好像随时都会有东西从这无限的白色中冒出来般。但是幽助已经毫无所畏了。
盯着盯着,便觉察到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扫过他的脸,于是仰起头往床头看去——
一张嵌着血红色眼睛的惨白发青的女人脸临在自己头顶上方不足半尺,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脸。幽助脑袋登时嗡地空白了。
下意识地想翻身起来摆出战斗的姿势,一掀被子赫然发现另一个血目女鬼趴在他身上也不转睛地向他看着。
幽助感觉身子僵硬了。
身子往下一收,整个人没入被子里。床上,除了有一床凌乱的被子,什么人也没有了……
在蝶泉家的别墅里,除了每天赏花观草,就是闲来读书信步游园,一点慌张恐惧都不见于色。阵却在这几天惶惶恐恐,看到白虹这般闲情逸致,由不住问道:“白虹,你不害怕吗?今天就是第三天了!”
白虹轻抚着客厅的那两株青竹,笑道:“你怕它就不会来吗?知道要来了何必要怕?说不定一切事情到了死后才会大白,不用怕的!这没什么!”
“可是藏马和牡丹他们的死都十分恐怖的,你就不担心你将会遭遇怎么样的……”
白虹依然不疾不徐,缓缓说道:“不用担心,阵,你如果害怕就到幻海寺去吧,和朋友们在一起说不定能够躲过一劫!”
“不,你既然都不怕,我害怕什么?”阵望了望窗外将沉的日暮,长叹一声,转身欲离去。白虹忽然叫住他道:“阵,浴室可以借用一下吗?”
阵闻言全身一颤,倏然转回身来惊恐道:“白虹你……你忘了你的死亡预告了吗?你不能去啊!浴室那种地方!”
白虹停下抚弄青竹回身笑道:“我自己去找死啊,不死的话怎么查明真相?告诉我在哪里!”阵拒绝道:“不行,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们真的就没有能排忧解难的人了!”
搭上阵的肩头,白虹笑得很从容:“没关系,我自己有分寸!我走了!”
说着便往浴室方向而去。
看着他离开时候的神情,根本不似一个知道自己要死的人应有的神情,反倒是像——去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这个白虹,究竟是个什么心理想法?
阵望着白虹背去的形影,心中极是疑惑不解。
白虹走到浴室,反手把门关好锁上,看着这间偌大且气派非凡的浴室格局,心中暗赞道真不愧是当代走红歌星和青年实力美男社长的豪宅。心中这样想着走进里面。
既来之则安之,环顾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或许时间还没到吧。白虹脱下外面西服式休闲白上衣,旋转开浴缸的注水口。
看着水流缓缓而下,注满浴缸,白虹伸出手探入水中试着温度。
刚刚探下水的手忽然腕子一紧,一只森白绽青的手从水中急速探出握住了白虹的腕子。
白虹似乎没有表现出怎样的惊慌失措与惊讶,很平静地缓缓站起身盯紧腕子上的手,目光徐徐由腕子转移向水中。
澄清的水蓦然变得泼墨一般,浑不见底。从这墨一样的水里渐渐冒出了一个长发覆面的女人头。
浓密的发间只能依稀看到她那一双血色黑眶的眼睛在紧紧盯着白虹。
白虹就那样看着她,脸上波澜不兴,一丝恐惧与慌张都看不到。
四目对视了很久,白虹突然询问了一句:“你有什么目的?”
话音方落,女鬼从水中一蹿而出,抱住了白虹的脑袋……
浴室里水声大作——
阵在外面听得十分真切,这一水响十分不同寻常,他担心白虹安危于是窜到浴室门前拍打着门大声地叫道:“白虹!白虹你怎么样了?”
没人回答,阵侧着身子用肩头撞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