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宛如果实过于成熟而近乎于腐烂的甜美息，柔柔地攀附上胳膊，掩住口鼻，然后扼紧了咽喉。

梅子黄时，棟花飘砌。月落参横，天阴雨湿。某种不属于山林梅雨季的气味从泉眼里涌出、从土壤中蒸腾、从天上降往到海原里。

甘甜，妖冶，有迹可循。像是在招摇着手一般地、牵引着荒来到目的地。

自悬崖上的洞穴中，某种让人昏眩的浓烈香气好似瀑布一样徐徐倾泻下来。有如昔年淡路岛，渔人焚烧兰奢待(*沉香香木)。

岩洞口积蓄着-洼浅水，破晓时雨才将将息止，石缝里滴落的雨水遵从着某种节律、发出清凉的迸溅声。可是空气依然粘稠而焦灼;因为空洞的回响，岩石仿佛都具有生命那般浓重地呼吸着。葉秸仍是上次荒来访时四下散乱的样子一一显然，躲来这山洞中的某人已经无法在意它们了。

一目连背靠着岩壁坐着，屈起单膝，放平胳膊枕着脑袋，好像是睡着了。他身上所有的着物都被他脱下，凌乱地随意搁置在身旁。好似梦呓一般的喘息、发烧一般的热度，与那种甘美彷徨的味道，无疑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的。

荒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每一步都使他心悸。

一目连暗侧的那只手放在腿间，遮着他隐秘的部分。

他无疑是醒着的。他的手重复着暧昧的动作，薄红漫上他的耳尖。应该是察觉到有人的到来了吧。

“……母蛇。”

他的音调夹杂了气声，低沉又嘶哑。

“母蛇?”

不知何时，荒也觉得喉头干渴起来。听见他的声音，一目连颤抖着弓起了首背，蜷起了脚，像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一样。

”……你让我分心了……”

他艰难地说着，从臂弯间抬起了眼睛，那双清澈的妖瞳已然转为浑浊的暗红。仔细看来，他光裸的身体上，各处都散布着细小的、指甲的掐痕。

——继承了蛇眼的一目连身体中也宿栖着蛇的一部分意志。而这部分意志结束了冬眠终于出蛰，在雨季里贪婪地探出了蛇信。

荒这才意识到，他发情了。

***

如果说少年的情怀浪漫、志虑忠纯，那么少年的身体则I是矫健优美，在青春的年华肆意蓬勃旺盛地生长。少年的荒曾经厌恶过双腿间垂着的那物，柔软、不洁，让他组丧。因此当他第一次在梦里遗精时，荒惊慌失措地逃去了旧神社，请求他唯一认识的、无所不知的神明拯救他的身体。

一目连并非情欲旺盛者，但毕竟不是懵懂无知。荒绯红着脸，目光瞿然，双手按压着下腹部，一副仿佛要死掉了的模样。他虽感到好笑，却也觉得这样子的少年格外的可爱。他示意荒跟着自己走入神社中，在石台上垫好了草席。

“躺上来吧。”

荒怯懦了一下。“会不会很痛?”

一目连侧着脸笑了，又马上正色道，“你可要忍住啊。”不出他所料，荒半信半疑地瞥了一眼石床，拘谨地坐了下去。

“袴也要脱掉。”

少年似乎想要抗言争辩两句，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磨磨蹭蹭地解开了裙裤的带子，乖顺地把衣服叠放在石台的一角。一目连蹲跪在他身旁，轻轻地掰开他攥紧衣摆的手指，然后撩开了他的下裳。

荒的股间颜色非常浅淡，皮肤光洁，微微翘首的性器发育十分良好，红润的头部被包裏着，经过方才一番衣料摩挲，又渗出了一些湿润的迹象。他夹紧了腿，微微侧首不愿正视那个让人羞怯的部位，目光躲闪游移，眼睫翕动。

一绺黑发挣出了发带，典雅地垂在他的额前。

——其人如玉。若是这样让他染上欲情的色彩,是否太过恶质了呢?

在通透的秋晨里，仿佛能够听见少年窄瘦胸膛里清晰的搏动声。荒的喉结咽动了一下，红晕飘上了他的耳尖。一目连怔愣片刻，伸手解开了眼上包扎的绷带，撂在一边。

他眨了眨眼:“不想看的话，可以闭上眼睛。”

荒点点头，又摇摇头，咬住了下唇。一目连虽然全情凝视着他的面孔，手却轻轻抚上了他的股间，手指探至下方稚嫩的囊袋，一路捏搓着摸到冠顶，以指腹在那皮肤裹住的地方仔细地按揉，而后重复着整个过程，感受着少年的身体泛上潮水一般的战栗。

茎身愈加坚硬挺翘，血管突出其上，抚弄时，他有心地刻意摩挲着那些突突跳动的青筋。上下不疾不徐，配合着荒呼吸的频率动作着，后者的吐气因为混入鼻音而渐渐变得浓稠急促。

——好像要变成坏神明了。

一目连撩开过长的刘海别到耳后，垂首俯向了荒的下腹。衣料上残余着松香和海风混合着的清爽气息，夹杂其中，有一星半点人类体液的腥味，好似幼芽-样羞怯。他扶着阴茎的根部，张开双唇、缓缓地含住了前端。或许从未受过这样的冲击，荒无法自持地哼出了声:他的一部分身体进入了柔软而潮湿的腔室里，如同异物落进了紧实的蚌肉中。

舌尖寻到了半露出包茎的铃口，一目连吮吸着性器的周侧叫他放松下来，接着温柔地开始舔动那个小孔，开始宛如搔痒，慢慢地转为研磨的力道。荒的身体完全地后靠，却因为石台狭窄而无法俯卧，只得半倚着抵在墙壁上，不知何时，他的双手紧紧地捏住了一目连的衣肩，如同溺水一样张惶地大口喘息着。

年长的神衹用另一只手托动尚未完全成熟的阴囊，揉搓着嫩球，细细地捻过连结的皮肉。男性的这物又涨大了几分，顶开皱褶透出了处男的龟头。他退出了几分，用双唇增着那半遮半掩的头部，好像在接一个古怪的吻。每一次用舌尖舔入那薄层里，都能迎来少年身体的一阵寒颤。一目连抬眼瞟他，而后抿着嘴唇、一点一点推开了那层包缚的皮肤。在荒颤声惊叫出来的时候，潮湿的温暖重新裏紧了稚幼的伞部，温柔地摩挲着细嫩的冠状沟。初次暴露的疼痛还未散去，愉悦的麻却接踵而至，下身翻滚着涌浪一般的快感。

“不行……啊，我忍不住……”荒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一目连闻声不再舔弄那里，他甩了甩落下的刘海，改用手快速地捋动着性器的柱身。在他的手中，荒很快达到了高潮。虽然他快速的抽离了身体，却还是不免被射出的液体溅上了脸。他不发一语地擦拭掉了面颊上的精液，仍然保持着蹲跪的姿势白下而上地望着荒。后者捂着脸孔，手指尖透出的肌肤潮红，好像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