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不住想要的人,也留不住想救的命。
二宫和也的右眼皮今天一直在跳。
早上出门的时候那人一边讲着无厘头的宽慰借口,一边借机将他的右眼吻到红肿。弄得锦户亮一早看见二宫都忍不住张大O形嘴,半晌憋出一句:“……相叶医生竟然家暴?”
二宫一病历板糊在后辈脸上。念在自己的手术室和协助人手还要这位总住院安排,剩下的就在锦户请他吃饭的钱里忍了。
查房的时候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的山田小朋友问,相叶酱去哪里了?为什么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
二宫忍不住拍拍他的头:“你要叫相叶医生。”
山田小朋友嘟起嘴来:“是相叶酱让我叫他相叶酱的。”
然后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是和我一样生病了么?”
二宫接过山下表情微妙地递过来的片子,愣了一下,撇撇唇收回听诊器:“他没事,只是休息一下就会好了。你也要好好休息才会好起来。”
旁边的母亲温柔地笑了,山田小朋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恹恹地躺回去。
走出病房后,山下才皱起眉来:“患者反流明显,左心房压越来越高,已经有肺水肿的症状。可能需要尽快动手术。”
二宫嗯了一声,对着片子眯起眼。
山田有先天性主动脉瓣狭窄,算是先天性心脏病的一种。三个月前因为缺氧入院,前一段时间做了球囊扩张,但情况并不稳定,只能继续留院接受药物治疗观察情况。
这种病按理说一辈子都不能彻底痊愈,注定要和他们这些一生相伴。患者家属也已经有心理准备,
二宫回头看看屋里睡下的孩子,低声道:“安排一下,明天做瓣膜替换。”
山下点头离开,二宫将哄睡了孩子的母亲叫出来交待手术安排。
山田夫人的头上已经有和年龄不相称的灰白痕迹,听完手术安排之后怔愣半晌,才问二宫:“手术成功的几率高么?”
“所有手术都有风险。但山田的情况的确不乐观,我们会尽力而为。”二宫眼神平静:“但如果不做这个手术,他可能撑不到冬天。”
山田夫人的手抖着,掩住脸,却没有发出哭声。
二宫看着痛苦的母亲,褐色的眸暗得看不出感情。
女人放下手,眼眶通红,脸上却没有泪。
“我知道了,就拜托二宫医生了。”
二宫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交待护士准备文件。
创伤科住院医师生田斗真今天也精神奕奕斗志昂扬地走进实验室,结果一打开门就看见两眼放空的锦户亮呈放弃人生状摊在椅子上,不由笑了。
“你怎么了?”
生田对着档案打开笼子给兔子做检查,另一边的锦户继续眼神死。
“我在怀疑人生。”
生田抱着兔子坐到他身边:“总住院这活儿是挺锻炼人的。之前樱井桑也做过……”
锦户听到这个名字,打了个哆嗦。
生田眨眼:“怎么了?”
锦户转过身端坐,诚恳道:“我有一个严肃的问题想请教你。”
生田莫名感到责任重大,不由认真起来:“什么问题?”
“樱井医生和松润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这个问题太过重大,瞬间把生田压垮。
“……这个你可以等回儿科了去问NINO。”生田转移目光,专心于兔子,心想二宫大概会慢吞吞地回答说,这是一个玄学问题。
锦户看着生田手上的兔子,犹豫着说:“我今天……好像看见……他们两个在接吻。”
生田手上一抖,兔子转头对他龇牙咧嘴。
“……在哪里?”
“就在这里,哦对了,松润把你那只心脏病的兔子带走了。”锦户拍了拍自己的脸:“虽然我也觉得是最近太累了眼花。”
生田还没来得及接话,实验室的门又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