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道:“师父也没说让你抄多少遍,你随便抄一抄便是。”
流水叹气,道:“也不知道师父今天是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一样,什么都变了。我还是不要惹他生气,老老实实多抄点。”
花落道:“你自己认为你错了吗?”
流水摇头,老实道:“没想过。被师父惊呆了。师父要罚我我就抄一抄,就当是温习了。”
他嚼着馒头认真想了想,道:“师父发火也是应该的,我本来就没听到他问的是什么。再者,我很少下山,也很少看别的人是怎么活着的。今日说的话都是照着书上说的,算不上口出狂言,也算不上大言不惭,只能说是信口胡诌,学人牙口罢了。左右师父都是该生气的。”
花落道:“你若想看,我下次下山可以带你去看。”
流水道:“行!”
花落这次下山没有立刻回城里的家,骑马带着流水去了城外二十里的营帐。守卫兵喊他一声“大公子”,他们骑着马便奔了进去。
花落带着他爬上了大营西边的高山,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指着城外,道:“他们就是师父说的流民。”
流水见许多人,三三两两一堆,靠着坐着躺着,衣衫破烂,形容枯槁。对花落道:“他们怎么不回家。”
花落道:“刚打完一仗,他们的家都被毁了。房屋被烧抢,土地被兵马踏了,无家可归。”
流水道:“师父那天问的,就是如何安置他们吗?”
花落道:“是,也不是。你走之后师父并没有继续说流民,只是讲策论。他好像无心于此。”
“花家小子,你不在家绣花,跑这里来做什么?”
花落沉了脸,道:“洪罗王,你何时回来的?”
流水看到一个英气勃发的少年,穿了一身铠甲,手里提着弓箭,十五六岁的模样,看上去却威风凛凛。
洪罗王道:“刚到,过来看看情况。”
花落对流水道:“这是洪罗王,洪将军的儿子,刚从边关打了胜仗回来,立了大军功,皇上封了他一个小将军。”
流水对洪罗王起手,道:“流水见过洪将军。”
洪罗王道:“你是花落的朋友罢!他少有对人这样和气,你肯定不一般。也别喊我洪将军,听了都以为是我爹。花落的朋友便是我洪罗王的朋友,直接喊我名字。”
流水笑笑,道:“洪罗王。”
洪罗王道:“爽快人!我喜欢。”
他转头对花落道:“花家小子,让我看看你的花拳绣腿有没有长进。”
花落直接甩出几把小剑,洪罗王提了弓箭抵挡,道:“你怎么偷袭!”
花落道:“兵不厌诈,洪小将军应该比我更懂。”
洪罗王笑,随手抽出一个守卫的刀回身朝花落砍下。花落拔剑相迎,两个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洪罗王收刀,“不错,长进不少!”
花落哼了一声,“下次见面,我一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洪罗王道:“行,我等着你们俩一起上,花落和流水。”
花落拉了流水就走。洪罗王追上来:“你们现在去哪儿。”
花落:“回家。”
洪罗王道:“我也去。好久都没有吃你们家的饭,怪想的。”
花落带着流水上了马,道:“天下的饭都一样,你自己回家吃去。”
洪罗王策马狂追,终究死皮赖脸到太尉府大吃了一顿。
吃过饭,花太尉把他们几个带到校场,对花落道:“让为父看看你可荒废了。”
洪罗王道:“我和他一起,太尉大人也看我一看。”
花太尉哈哈笑,道:“好小子,是想给老夫抖一抖小将军的威风罢!”
洪罗王笑得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牙,流水觉得那就是一只狼的牙齿。
花落这次依旧败下阵来。
他拉着流水,气呼呼道:“爹,我和流水练了一套双人剑法,你给指点指点,也让洪罗王开开眼。”
洪罗王道:“你们俩现在给我看了,下次一起来打我就没有杀手锏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