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吗?”
楚越回视着近在咫尺的忐忑面孔,脸上忽然绽开一抹诡异的笑。
“你以为每一次,我都能宽容你的任性吗?”
“……”
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掐灭,徐晔心如死灰,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
他不谅解,他终究……还是不愿意谅解他了。
此刻的徐晔痛苦得恨不得把自己撕成两半,那样就可以不用做选择,就可以两边都顾全了。
谁知,本以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时,那人却突然松口了,
“——至多十二个小时,过期不候。”
声音很冷也很无力,楚越闭上眼睛,没再看他。
“……”
徐晔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下一秒便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蹦到床头亲了他一口。
“谢谢!等我!”
“……”
感受到额间的湿润,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楚越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漾起一抹无力的苦笑。
不是下定决心不心软了吗?不是决定这次定要任性到底了吗?
怎么到头来……还是放手了呢?
一滴温热的泪,滑过眼角淌过耳畔,于枕边散开。
若有人来,定会惊异地发现,枕面上不知何时盛开了一朵血色的花。
徐晔匆忙奔离医院时,正好撞到了准备进去病房看楚越的谭二两人。
见到他离开时的急切脚步,谭二跟见鬼了似的愣了片刻后,突然再度爆粗了。
“草——赶着投胎呢?!”
玛德!亏他还想着给他两留点单独相处的空间呢!
“……”
天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但理智尚存的她明白,现在她最应该做的,不是计较那个人为什么离开,而是楚越怎么样了。
三步并作两步,天雪二人到达病房时,就看到了令他们痛心疾首、目眦尽裂的一幕。
床上的人儿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一手揪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抓着氧气罩剧烈地喘息着。跟个溺水的人出于求生本能一般,贪婪而饥渴地深吸着氧气机输送来的最纯净的空气。
纯白的床单上,点点斑驳的血迹,醒目到刺眼。
“楚老师!!”
“楚越——”
五小时后,充满仪器的滴滴声的病房。
小a:“博士,看病人的反应,镇痛剂似乎失效了?!”
博士:“什么?怎么会,这才多久?”
小a:“会不会这位病人以前接触过镇痛类药物,有抵抗力了?”
博士:“……”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小b:“博士!病人左心室血管破裂,有大出血迹象怎么办?”
小c:“博士,病人心率快降到临界点了!供血系统紊乱!”
博士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