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爱爱知道二牛的意思，说：“二牛哥，三十斤我也要了。一定扛过来，现在就过来，我有客等着用。”

二牛说：“好吧，我就扛过去。”

郑爱爱挂了手机，回到酒店对老夏说：“夏叔，中午有两桌客人，你准备一下，有什么野味只管做，不要求太实惠，但口味一定要好。还有，等一下二牛扛来一只黄羊，是一只公的，黄羊的那两个东西放个地方，而且要做两道菜。”老夏是厨师，当然明白郑爱爱说的那两个东西是什么，一个是黄羊的两只睾丸，再一个是黄羊羊鞭，即睾丸。

郑爱爱向老夏交待完，推起楼下的电动车下山。

本来从木瓜村到郑爱爱的夜店这二里路不能骑车的，但这一个多月没有什么客人，老夏感觉闲得无聊，就一天挖一点，修了一条小道，可以骑电动车或自行车，上来时虽然得骑骑推推，但下山可以一直骑到木瓜村里。

郑爱爱骑一半的路遇到了二牛，下了车，对二牛说：“二牛哥，你今上午不再做什么事吧？”

二牛说：“本来是去赶集的，但黄羊送你这里来，就不再做什么事了。”

郑爱爱说：“二牛哥，既然你没有什么事，我想请你帮个忙把黄羊剥了，交给夏叔。”

二牛说：“行。但是，你要这么多黄羊肉呀？”

郑爱爱道：“一次用不了，放冰柜里一年也坏不了。”

二牛道：“我是说放在冰柜里压着钱呢。”

郑爱爱笑道：“要不多久，来爬山的人就会多起来的。”

二牛也憨憨地笑了：“也是。”

郑爱爱问：“扛到集市上能卖多少钱？”

二牛说：“六百块钱吧。”

郑爱爱说：“我也给你六百。”

大约二牛心里想到曾与郑爱爱上过床的缘故，看看郑爱爱，有些不好意思，说：“你要就给三百吧，自己打的，也没有掏一分钱。”

郑爱爱说：“六百就六百，别磨牙啦。我回来给你钱。”

二牛问郑爱爱：“你现在下山干啥？”

郑爱爱说：“我去买两件好酒，一会就回来。”

二牛问：“你的酒店里不是有好些酒吗？怎么还买？”

郑爱爱骑上电动车说：“酒店里最好的酒才十几元一瓶，今天是县里的领导，他们能喝这么便宜的酒吗？”

二牛道：“那领导喝什么呀？”

郑爱爱说：“太好的酒如茅台、五粮液我买不起那么多，我只能去买两件剑南春。”

爬女人的大山（二）

十点二十分的时候郑爱爱骑着电动车回来了。

二牛毕竟不是屠夫，费了好大劲才刚刚把剥了皮的黄羊砍开，交给老夏。老夏将黄羊睾丸、黄羊鞭放好，割下一块腚部处的肉留着，把其他的全放进冰柜。老夏把其他的该卤的卤了，该炖的炖着，也闲了下来，与二牛坐在门口抽烟说话，曹大妈却在一旁择野菜。

老夏问二牛：“山上的野物好不好打？”

二牛憨笑道：“说好打就好打，说不好打也真的的不好打。”

老夏笑道：“你小子还对我打诨语呢；说出来我又不和你争生意。”

二牛嘿嘿笑了：“方圆几十公里都是大山，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去抢打野物。说好打，是得吃得了苦，背着几十斤的家伙爬山穿林的，那可是个力气活，而且，常常是夜里上山打野物，白天没有夜里好打。说不好打，是说打野物看着简单，但也讲究一定的技巧，不是家伙放在什么地方都行的，也要认得野物尝出没的地方才行。虾有虾路，鳖有鳖道就是这个道理。”

“老夏点点头：“那是当然，别的不说，就拿做饭吧，同样的一碗米一把菜，两个人做出来的味道还不一样呢。”

正说着，郑爱爱回来，二牛忙起来帮忙把酒抱回房里。

看着酒箱子包装很精致，老夏问：“这酒啥价钱呀？”

郑爱爱放好电动车说：“我原以为一百多一点一瓶，谁知道一瓶要二百三十块，我带的钱不够，向白灵灵借了八百块钱。”

老夏道：“烟酒都是让当官的抽贵喝贵起来的。”

郑爱爱说：“可不是。这两件剑南春一共3600元，还是批发；零售一瓶350块钱。”

二牛道：“谁能和当官的比，吃喝嫖赌都是公家报销的。连擦屁股擦嘴的纸都是公家报销呢。”二牛说完要走，郑爱爱叫住他，说：“就在这里帮忙吧。”二牛道：“做饭做菜的忙我又不会帮了，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还碍夏师傅事，我还是回去。”二牛坚持要走，郑爱爱道：“我把钱给你。”二牛道：“下一次一起给吧。”郑爱爱说：“没钱时再说，现在有钱。”噔噔跑上楼去。二牛见郑爱爱跑上楼，也只好在楼下等着。

郑爱爱把六张一百元的钞票钱给二牛，二牛拿了三百，把另三百递给她，说：“我说好的，只要三百。”

郑爱爱不接钱，说：“那怎么行？你亏太多啦。”

二牛的牛劲来了，将三百块钱丢在郑爱爱怀里扭头就走了，有两张飘落在地上，郑爱爱只好捡起钱对老夏道：“真是一头犟牛。”

老夏道：“二牛实在。”

郑爱爱上楼去，换了一身时髦衣服，站在镜子旁看看，很得意自己有一副漂亮的脸蛋丰满的身子。

十二点的时候，县长一行才下山来了。

郑爱爱迎了出来。

这些官员也许从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而且又是山路，个个汗流满面衣服渍渍。县长也是一样，但看了漂亮的郑爱爱，风趣地说：“郑爱爱小姐呀，爬山还真是个力气活呢，你若是一起去爬山，或许早回来啦。一群大男人没有一个漂亮女人跟着，真的不行。”

郑爱爱笑道：“县长下次再来爬山时，我一定跟着一起去。”

油光发亮头发的笑道：“谁跟着也不行啊，爬什么山都累人的。”又笑道：“爬女人的那俩山也累人呀。”

众人一听都大笑起来。

郑爱爱的脸微微一红，对油光发亮头发的人笑道：“那您不爬女人的两座山，只爬女人的一座山就不累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