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裂缝,产生了。在距离和沉默中拉扯,撕裂。
在北京的时候,我也开始更多的和同事玩耍,我想要告诉自己,不能把全部的重心放到小D身上了,他或许也撑不起,而我也会慢慢迷失。我和同事们一起去打篮球,或者晚上一起吃饭撸串,和他们走得更近了。那段时间,早安和晚安成了陪衬,说完之后才觉得属于自己的生活时间开始了。想必,小D也是吧。
4月底,婧,琪,凡,小D和我,我们才聚到了一起给小D庆祝他的生日。而这个时候,小D的大爷已经去世了。在这次亲人逝世后,小D又更强烈的感觉到来自家族里的关于结婚的压力。
看着他的生活,再看着我的生活,我能感受到我们两个生活之间的距离,他也一定能感受到了。在约定今年十一出行计划的时候,婧和琪很是开心,婧也在为去年十一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土耳其而懊恼,而我却对国庆的结伴出行有些犹豫了,以至于我和小D说,这么早定下来我怕到时候我俩分开了,这趟行程会比较尴尬。
确实也是,这两年,除了一块出行,大多是我周末从北京坐火车去小D家,然后呆一个周末就回北京工作,而他因为不喜欢北京,很少或者几乎不来北京了,除非是第二天要从北京机场出国才会提前一晚来找我。而我每个月一次或者两次的去小D那儿的行程,到后来也变成了固定的程序。而每次的到来,也是极其的相似:我帮他按摩后背,晚上我们俩□□,白天他忙代购的事情,我也会忙一些自己的工作。有时候他为了我不得不找借口推掉家里的就餐,还不能和家人提及我过来了。有时候,我们会约着凡,婧,琪出门聚一聚,不过大多情况也根本不会和他们说我的到来。
陡然间我感觉,我们好像到了一个节点。而这个节点就是我们之前最开始在大学宿舍楼道里夜谈的时候聊过的,关于分开的。
之前萌的事件,我心里就特别清晰,如果小D告诉我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我会选择放手的。我希望他能过上相对正常的生活,而且他的家庭环境,使得他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如果是能有喜欢的女孩结婚,或许是更好的情况。而现在,似乎是到了这样的时候。
我告诉自己,现在是我们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4月底,我因为要搬家,小D带着我们之前出门旅行的大行李箱过来了,然后第二天就回去了,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5月,月初我搬家完了。小D要飞韩国代购,正好也来新家看看。这次来的时候,已经都各有心事了。那天晚上,小D来了,我照例帮他按摩背部,他这几年代购,背经常很疼,他总是让我帮他按摩,我也配合,不过从一开始的尽心尽力到后来有些抱怨和敷衍。
那晚,小D趴着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手上带上了iwatch,之前一直想要,却也一直没买,不知什么时候却多了。手机也换了,本来想问,但也克制了。
按摩完,其实我说挺期待□□的,不过小D说累了,就躺到了一旁,准备睡了。留下我一个人无趣,便也没法。睡吧,他第二天早起还要赶飞机呢,我安慰自己。
接下来的几个周末,我把自己安排得满满的,其实有点逃避,不太想面对。这个月只有一个月底的周末,是去找小D的,那也是因为琪的生日。
5月的第一个周末,我在朋友家吃饭,聊天到半夜。第二个周末,搬家后邀请朋友来家里办暖房party,吃饭喝酒,灌了不少,晚上,我喝醉了。他们说我是耍疯,我自己也知道,我一个劲的哭,嘴里念叨着,我不想分开。第三个周末,我又和朋友们去爬了泰山。夜里到了山顶,我朝着山下大吼:“嘿!我想和你走下去!”
这些行为,好像是自己内心的挣扎。但是已经很无力了。我已经没法感受到小D的力量,我没法感受到小D的爱了。
5月底的周末来了,这个周日是为了庆祝琪的生日。我像往常一样,周五就提前来到了小D家里。周五晚上,小D说很累了,我们没有做。其实,我心里已经有点数了。
第二天周六,小D有事。我陪着婧和琪玩了一天,这天。他们和我说了小D的近况,她们觉得小D最近一段时间特别奇怪,简而言之就是很反常,我的忧心起来了。晚上,小D来找我们,本来要各回各家的我们四个,最后去KTV里又唱了几个小时的歌。
【明知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了,却又故意遮掩】
我们点了一些歌,《伤爱罪》《直到遇见了你我只喜欢你》《他》《类似爱情》《当我唱起这首歌》……嗯,歌曲想起的时候,我俩默默的互唱着。婧和琪好像没有特别在意。
而我们,或者说,至少我我唱着唱着,心在滴血的。我知道,唱完这一夜的歌曲,我就要和小D道别了。尽管我自己不舍,但是我要挥别。他的压力太大了,我不愿我们再这样没有未来的,朦朦胧胧的继续朋友下去了。
这几年,和小D太过熟悉。我深知他的家庭压力和内心的挣扎,出柜这件事于他而言,是刀山火海。
当晚,唱完了歌。我们去KFC吃了点东西,之后小D开着车,把琪和婧一一送回了家,像之前很多个我们一起玩到很晚的夜一样。最后一程,我很想说些什么,却又停了。我在想着,等到家了再说。到家了,我想着等进门了再说。进门了,我想着等都坐下再说……我总在一点点的拖着,在这最后的时刻。心里想着,晚一分钟,让我再多拥有他一刻,让我再继续享受一下这一秒。
洗漱完,脱了衣服我们躺到了床上。小D很累了,看的出来。我们虽然都有感受,但他不知道的是我此刻内心的纠结。他不知道,我会选择在今晚和他说。
“亲爱的”我终于开口了。
“嗯?……”
“我有话想说”
“嗯,我知道,你好像憋了很久了”
“嗯,是的。”
“说吧,我听着”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我有点忍不住眼泪了,“是不是要分开了”
[没有说话,我感觉到小D身子有点颤了]
“就是,到了我们以前说过的那个点了”我继续,“我不想这样,我想要继续和你好……”我哭了,“我想要和你继续走下去的……”
“我知道……”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有点……远了。”我努力睁圆了眼睛,“我想过我们分开的场景,我每次都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还是哭了”
[小D没有说话,我听到了他啜泣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