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
“……谁说太子要抓你的?”
宋芷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说:“是孟公子。”
张义:“……”
张义无力地摆摆手:“你走吧,我信你了。”
张义简直被宋芷弄得一头雾水。
“日后别再轻易来张府了,不安全。”
临走时,张义对宋芷嘱咐了一句。
宋芷离开张府后,打算起身回兴顺胡同,然而还没走到第一个街口,就听得后头有个人在高声叫他。
“宋先生!”
“宋先生请留步!”
宋芷闻声诧异地回过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短衫的中年男子正冲他招手。
那男子有些眼熟,宋芷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问他:“敢问阁下是叫我么?”
中年男子几步追上来,在宋芷面前停下脚,擦了擦额头的汗,喘了两口气。
“宋先生不记得小人了么,小人是张郎中大人身边的韦十八。”
张郎中是张惠的儿子张遵诲,张承懿的父亲,现任左司郎中。
经他一说,宋芷才想起来,连忙拱手道:“韦伯,找子兰也事么?”
韦伯微微一笑:“宋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主要是我家老爷,想见见你,不知道先生方便不方便?”
宋芷哪会不方便,连声说:“方便,方便。”
当下便跟着韦伯去了张遵诲的府邸。
张遵诲已经成家立业,且是朝廷大员,在张惠的府邸附近有一座自己的宅子,平日便住在那儿。
韦伯是听了张遵诲的吩咐来找的宋芷,宋芷到时,张遵诲正在书房等着他。
张遵诲摆手让韦伯出去了,上下打量了宋芷一眼,半晌,开口道:“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今日找你来,乃是为了昨夜的事。”
宋芷心下惴惴,他一直对这位不假辞色的张郎中心存敬畏,当下应了,道:“郎中大人有话尽管说,子兰知无不言。”
张遵诲微微一笑,似乎是说:算你识相。
他手里头拿一个青花莲纹瓷杯,杯子里是上好的龙井茶,低头细细吹了,抿了一口,润润喉,才装模作样地开口:
“你方才是从我爹府上出来的,想来昨夜的事都听说了。我爹信任你,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好跟他反着来。”
张遵诲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又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宋子兰,我张家这几年待你不薄吧?”
宋芷道:“老师待我的好,宋芷都是知道的。”
张遵诲笑了一下,又问:“现在到了你该报恩的时候,你不会推辞吧?”
宋芷心头一跳,直觉得不安,却还是回答:“若有什么能帮到老师,又不违反宋芷的本心的,郎中大人但说无妨,宋芷绝对义不容辞。”
张遵诲意味不明地望着他,温声道:“你一定想知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让你做什么,先不急。我先同你说道清楚这些日子的事。”
宋芷越发觉得不安。
只见张遵诲晃了晃脑袋,悠悠道:“其实昨夜的事情,跟你也有关。”
“你可记得早些时候,阿合马大人让你替他画些肖像画?”
“记得。”宋芷说,“画有问题么?”
“问题就在这儿,”张遵诲说,“画有问题,但更有问题的,是人。”
“那天你画的那群少年少女里,有被人安插进阿合马平章府里的细作,并且,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