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充满感叹的看着克里斯蒂亚诺，样子似乎有点虚脱。“我让您来不是用来告诉你实情。好让你来拯救我的。”他停顿了一下，“你救不了我，警官。”

他和克里斯蒂亚诺对视。门德斯先生平静的张口，

“你知道吗，警官。那一天当我和警察一起冲进那间地下室的时候，就像今天一样。罗丝就这么躺在那里，那个男人正在她的阴道中抽动。接着警察闯进去，很多的警察。他们当场击毙了那个男人。然后把罗丝交给我。从那一刻起，我看到罗丝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魔鬼。”

“我恨你们，警官。”门德斯先生说，“你们根本就救不了罗丝。可是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我想，我要让你们为我和罗丝的痛苦付出代价。”

一瞬间，克里斯蒂亚诺意识到了。他的心脏就像被人捏住了一样，他感到无法呼吸。

那根按摩棒在门德斯先生的身体里蠕动。门德斯先生让他肛门的括约肌不断挤压着它。它发出机器工作的声音。

“快离开这里！”

克里斯蒂亚诺大叫起来。警员身上都佩戴了微型的通讯装置。克里斯蒂亚诺庆幸他今天没有把它取下来。他重复着他的话，然后飞快的扑过去抓住发呆的安德鲁。就在这时，他最后一眼看到了门德斯先生。

他在笑。

他没有脱离恐惧，然而他让自己满足了仇恨。

他可以让很多的警察和他一样在惊恐中毁灭。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他下意识的拽住安德鲁朝房间一边的落地窗冲过去。克里斯蒂亚诺用手肘打破玻璃。

“抱住头！”

克里斯蒂亚诺说。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房子里想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股热气刹那笼罩了周身。

克里斯蒂亚诺想也没想就抱住安德鲁。在巨大的气浪下，他们一起从二楼跳下了花园。

克里斯蒂亚诺和安德鲁摔在花园的草坪上。因为爆炸而震碎掉落的玻璃、石块和一些土料密密麻麻的砸在他们身上。克里斯蒂亚诺感觉到身后一片灼烫，门德斯家的房子开始燃烧。为了保证安全，克里斯蒂亚诺一手把安德鲁护在怀里，一手抱住头。在落地的瞬间，他感到左臂一阵剧痛。现在，他吃力的想要放开安德鲁。然而额头的眩晕却完全吞没了他。

在失去意识之前，克里斯蒂亚诺似乎看到，卡卡坐在他的车里。

那个天使静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XI

街道上停满了警车。这个街区的居民在十分钟前听到那个三天前刚失去女儿的家中传出巨大的爆炸声。接着那所拥有蓝色屋顶的房子开始燃烧，消防车和救护车随即呼啸着赶到。

不过他们知道，它已经毁掉了。

克里斯蒂亚诺坐在救护车里，医务人员在给他包扎伤口。

“警官，您的左臂着地的时候扭伤了。”护士小姐说。她看起来有点儿心疼，当然她可能看到每一个病人都会心疼。

“哦，谢谢你！这没什么。”克里斯蒂亚诺说，他对着护士小姐笑了一下。从门德斯家跳下来以后，克里斯蒂亚诺由于脑震荡而短暂昏迷了几分钟。护士小姐在克里斯蒂亚诺的手上缠上厚厚的绷带。克里斯蒂亚诺苦笑，这起码比他预计的厚了三分之一。

“您的手掌还刺入了不少玻璃碎片。接下来几天您最好不要让它做什么——我指的是您们这一行总爱做的事。需要定时擦药，可能会有点痛。”

“好的，谢谢你！”克里斯蒂亚诺再次对圆脸蛋儿的护士小姐表示了感谢。“那么，您知道另一位警官怎么样了吗？他和我……”

克里斯蒂亚诺需要知道安德鲁的情况。就在这时，他看到海尔朝救护车这边走过来。克里斯蒂亚诺立刻说，

“抱歉！我的同事来了。我能出去和他说句话吗？”

海尔在外面敲了敲救护车的窗户。护士小姐扭过头，随后很不情愿的放开克里斯蒂亚诺。她知道，警察的事她总是管不了。

“安德鲁怎么样了？”

克里斯蒂亚诺问。他站在救护车外面，看到整个街区已经被拉上了黄线，三辆警车的顶灯在其中闪烁。估计过不了多久，媒体的闪光灯也会加入其中。

“他没事。”海尔回答。他朝一亮警车旁指了指，“技术人员在问他些情况。”

克里斯蒂亚诺朝海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安德鲁正被一群人围着，小伙子除了看起来有点儿像从伊拉克逃出来的之外，其余的还行。安德鲁同样看到了克里斯蒂亚诺，小伙字转过头要朝这边过来。但是克里斯蒂亚诺制止了他。他挥手示意没事。

等克里斯蒂亚诺收回视线之后。海尔说，

“上面让我来接这个案子。”他对着克里斯蒂亚诺点了点头，“不过，Cris，你真是英勇！总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