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离开,竟发现门口一人醒了,大喊捉贼,来了有十来个人,领头的那人问:“找的开心。”
郗真见老鸨房里放一柄长剑,他拿起来就和那些人打起来了,小煦见此,打开窗户,将怀里一东西拿出点燃,瞬间外面烟花绽放,之后小煦就带着郗真跑了,他们打了一路,小郗真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小瞧了他,他真的很厉害,他手里拿着剑挥舞的样子太过完美,感觉比自己还厉害。
此时一人带一孩子,见到折青柳如此“热闹”,对孩子说:“咱们也去参与吧,正好看看你的剑法练得如何。”
那孩子身体有些不好,不太想去,但又看见父亲的表情,喏喏道:“是。”
郗真不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了,最后全乱了,他恍惚间见到另一个孩子,但看得不真切,之后官府人哗啦啦的全进来了,然后他们全进牢里面了。
大牢阴森,他从里面呆了一炷香,又被人带了出来,听到有人谈话:“今天这事竟然引来了武林盟主。”
一人答:“盟主没参与,他儿子参与了,不过盟主向来守护正道,能参与这种事着实不让人奇怪。”
后来就听不到了,说话的那两人越走越远,小郗真听得迷糊,他想:小煦那么厉害,看起来又行侠仗义,剑法又那么厉害,原来他是盟主的儿子。
小郗真在一个院子里见到小煦,小郗真活泼说道:“原来你身份那么厉害啊。”
小煦一愣:“你知道我身份了?”
小郗真笑了一下:“嗯,刚才有人再说,难怪你不敢告诉我名字,以你的身份要是告诉我,是不是怕我嘲笑你啊,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被抓了,不过现在看来全是你故意的,舍身饲虎,你真厉害。”
小煦脸色并没有多开心,甚至有些阴郁,他刚要说话,见一人来到,小煦对小郗真说:“好了,既然你知道我身份就不要说了,我师父来了。”
小郗真不明白,他爹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用他爹教,是不是他爹觉得不舍得打骂所以交给别人,嗯一定是这样的。
第29章二十九长
当他师傅文柝一出现的时候小郗真就觉得难怪这人能成为小煦的师傅,这人虽然面色阴郁了些,也并不是十分强健,但有一种摄人的气势,他目如鹰隼,被他盯上的人一定逃不出他的利爪。
文柝见郗真,阴郁的脸似乎开心了一下,他语气有些许的温和:“小朋友,你叫什么,多大了,师门是哪?”
小郗真乖乖回答:“我叫郗真,十岁了,我的门派是镜兰门。”[注]
文柝一愣,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纠结,小郗真看的揪心:“请问怎么了?”
他走来走去,终于叹息道:“你的宗门被一个疯子屠尽了,应该是除了你没有一人活下去,宗门山下的小镇也死了不少人。”
小郗真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说:“您在开玩笑吧,我父母不会死的。”
小煦听到这话,表情沉重,对他师傅道:“这话不能瞎说。”
文柝叹了一口气:“江湖上现在已经传遍了,不只是镜兰门,其他一些小门小派也都被屠了几个,那人现在被抓起来了,据说是苍黄门的大弟子走火入魔,以杀入剑,以血磨刀,如今被他师傅斩于青冥崖,尸骨落于崖下,有人去搜,见到尸体被摔成两半。”
小郗真哭的声嘶力竭,文柝怕他气结,点了他睡穴,小郗真倒在文柝怀中,此时小煦表情愤怒,斥道:“当年先祖对武林中人仁慈,放过了武林,让他们自生自灭,可如今呢,一个人成了疯狗,武林人救的人有这一人杀的多么,而且这件事绝不简单,为什么苍黄门大弟子会走火入魔,为什么没有随意乱杀,偏偏挑了几个小门小派。”
文柝跪在小煦面前:“公子息怒,不知公子想要做什么。”
小煦看着小郗真,他表情沉默,道:“我现在这年纪能做什么,我能参与这事还是全靠你帮携,如今我还是太弱了,把这孩子送回去吧,尽量帮他,我也要回去了。”
小郗真在这人的帮助下回去了,路上他面目苍白,却不声不响,文柝十分叹息,最后将他送回了镇子下,镇子现在不负当时的热闹,小郗真当时偷偷下山,在山上留了封信,说过几日回来,可现在回来了,却没人在等他了,他在镇子上走,忽然发现给他剑穗的小贩不在了,换成了别人,小郗真跑过去,问之前那小贩呢。
这摊上的主人唏嘘道:“前一阵这有一个杀人魔,死了不少人,那小贩也死了,只是天杀的,那人还有一个儿子和妻子,谁知道以后要怎么活下去,还好那杀人魔死了。”
小郗真心情悲痛,无语凝噎,他默默的回去,他看着山上的树木,似乎蒙上了一层血意,他走过石阶,明明是很短的石阶,如今却有些迈不开腿,他打开大门,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文柝说:“官府的人把这里离世的人埋在了后院,已经把这里收拾了,你可以去看看。”
小郗真眼神有些空洞,他说:“谢谢。”他一步一步往前走,他看着这周围已经空无一人,明明之前大家也都各自练武,这里也是空无一人,为什么这次看到没人就这么惧怕呢,他经过正堂,他见到里面血迹已清,木板上却全是刀痕和斧痕,昭告着这里当时战况的激烈。
他走到后院,明明当时经常来,如今却不敢进去,他逼了自己一把,终于走了进去,见以前花园般的后院竟全是坟墓,他一个一个找,他想找到父母的名字,可是他从第一个看起,那些名字,全是他师兄师姐的名字,他想起那些人给他缝的新衣,给他带的糖果,教他识字,教他剑术,他一直没留下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走到最后他见到他父母的坟墓,山下捕快认识他父母,将他们葬于一处,终归一方,他狠狠地跪下,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在这里跪了三日,文柝陪了他三日,最后他说:“你如今算是无家可归了,你打算去哪?”
小郗真嗓音已经哑的不行:“我自生自灭就好了。”
文柝嗟叹:“你是一个好苗子,我实在不想看明珠蒙尘,我有一师兄在缥缈观,他素来喜欢根骨好的孩子,你不一定能在那生活的很好,但绝对不会浪费你的天赋。”
小郗真说:“大恩大德,莫不敢忘。”
文柝说:“要感谢感谢小煦吧,这是他的嘱托。”
小郗真将那个小贩给他的剑穗拿了出来,说:“将这个给小煦吧,这是我欠他的,日后我若闯荡江湖,这个剑穗的嘱托我一定会办成,”
文柝眼神奇怪,但还是道:“你这件事对我和小煦来说只是顺便,只是这一件事一旦答应了,日后恐怕是枷锁。”
小郗真句句珠玑:“对你们而言是小事,对我而言却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会好好报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