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应许看起来很无助,在昏暗的灯光下池渊看得到他的脸很红。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明明一贯是个谨慎的人,可那天池渊却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他向应许伸出手去,再后来就将他给带回了家。
想到那天自己那小小的老旧的出租屋里出现了应许这么一号人,池渊就有点儿想笑。
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事物,凑在一起倒还有那么点儿奇妙的相配。
照顾了应许一个晚上,池渊第二天一早就去上课了。那时候应许还没醒。
整整一个上午池渊都在惦记着应许,虽然他觉得应许看起来很有钱,但他也有点儿怕引狼入室。
不过自己把他手上的手表给摘了下来,要是他真拿了自己什么东西,自己应该也不亏。
回家的时候应许已经不在了,倒是桌上有一张卡,还有个字条。
字条上没别的,就两个字,“谢谢”。简单又有点儿冷漠。
池渊看着那张卡叹了口气,将卡和字条连带着全都放进了抽屉里。
看着自己手里的表,池渊有点儿愧疚。
第二次遇到应许的时候是在学校的一场演讲会上,出席的正是应许。
虽然他只是讲了几句话,可池渊就开始崇拜他了。
这个人不光长得好看,好像还是个很好的人。
看到应许讲完要离开了,池渊下意识得攥紧了口袋里那只表就追出了大礼堂。
自打和他分开,池渊一直将这只手表装在口袋里,就是想着哪天遇到他还给他。今天遇到了,他来不及多想。
拦住应许的时候,池渊看到了他眼里的冷淡也看到了他眼里的陌生。虽然有点儿小小的难过,但池渊也理解,毕竟那晚上他也没看到自己的脸。
池渊有点儿紧张得咽了咽,将手表拿出来。
“那个……你可能忘了,那天……那天在酒吧门口你喝多了,我把你带回去照顾你来着,这个手表是你落下的,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你。”
那一刻应许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他只是轻轻开口,冷淡又疏离。
“不必。”
也就两个字,他便越过自己离开了,就好像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池渊心里怪怪的。
后来连着很久池渊一直心情不好,在酒吧里也怕遇到应许。
虽然怕遇到他,但见他出现在酒吧,池渊又有点儿小小的激动。
应许连着一周都出现在酒吧,而且次次都是池渊去送酒,池渊有点儿难为情。
他很怕应许觉得自己是故意靠近他,再三请求经理让别人负责他的包厢,可经理就是不同意。
池渊第八天硬着头皮进了包厢后,照例低着头一言不发开了酒就要走,原以为今天能和以往一样,可池渊没想到这一次他没能走掉。
“等等。”
那声“等等”响起来时,池渊下意识得顿了下,僵着身子转了过去。
“有、有事吗?”
应许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杯晃了晃,不急不缓得抿了一口,这才又放下酒杯看着池渊。
“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还给我。”
池渊愣了一下,他以为这么多天应许都没认出来自己,但好像….不是这样。
池渊有点儿懵,“什么?”
应许微微眯着眼,用打量着猎物的眼神看着池渊,看得池渊有点儿瘆的慌。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表。”
池渊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过这时候池渊有点儿气,当初要给他他不要,现在倒想起来问自己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