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一把夺过长生晷,“我来,不许你再使用这些圣器。”
赵云澜双手高举过头,嘻笑投降。
终于找到山河锥,汪徵就被绑在一个冰锥上。“沈教授、赵处,你们别过来!”
沈巍一挥手栏住赵云澜,“这里太靠近山河锥了,我的异能也受了影响,无法辨别真假,所以,她的话我们也不能全信。”
“你是说,那个烛九?”
沈巍点头,不动声色地四下观察着,只是这烛九的隐匿功夫真是修炼到骨子里了,始终没发现他的痕迹。
“救...救她,带她走!”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这冰锥能说话,我可还是第一次见啊。”赵云澜眨眨眼。
沈巍秒懂,摇头“是能量体,应该和昨晚上那些人一样,是瀚噶族的族人,因为山河锥的特性,将自身体内的精神能量抽离形成的。而这个柱子,就是山河锥的本体。”
“烛九!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费尽心思地引我们到这里来,不就是想谈条件吗?为何还不现身?”四下寂静,但是汪徵却不能一直这么放着不管。
“让我来,”沈巍看向汪徵,“我查过你们的资料,你早在一百年零七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正好和瀚噶族的灭亡时间相符,那如今,你又如何能在特调处工作?”
“汪徵是我失忆后的名字,我在瀚噶族的名字叫格兰。那年花田,我遇上了那个我爱了一生的男人,桑赞。”汪徵流着泪,却笑得甜蜜,“我的阿爸是当时的族长,而桑赞却是个奴隶,一个有着自己的理想,却桎梏于自己的出身的奴隶。我们很快相爱了,我们每天在花田中起舞,在山颠上奔跑,在夏夜里谈心。可是,桑赞瞒着我组织了大半的奴隶发起了政变,但是却失败了。我将他藏在了我的帐篷里,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说服我阿爸放过他,成全我们。可是,桑赞不是这么想的,他趁着我阿爸在我这里的时候,从背后偷袭了他。”
汪徵泣不成声,“我的爱人,杀了我最亲的阿爸和哥哥!却偏偏又成为了唯一可以庇护我的人,这对我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哪怕他对我真的很好,好到让所有人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起义兵成功之后,桑赞因为杀死了前族长的功绩成为了继任族长,他推行了新的制度,不再由族长一家独大,而是每个人都有表决权。所以,当族民集体表决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死定了。”
汪徵轻笑,“那时候的我们真是天真,我是前任族长的女儿,哪家的奴隶与我阿爸还有哥哥没有仇恨呢?我们竟然还奢望着他们会放过我?若不是桑赞的庇护,早在他们成功的那天我就死了。”
“但是随着一个长老的女儿因为桑赞的拒绝而死,他们对我的忍耐也到了尽头,最后的结局显而易见。”汪徵努力转头看向冰锥里的桑赞,“桑赞用了山河锥想要复活我,他以为没有成功,实际上应该是成功了的,我成为了能量体,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还不能凝聚成型,便只能在暗处看着他。”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也许真的是人死如灯灭吧,明明那么在意的父兄之仇也不再那般重要,剩下的只有对他的爱。可是我的死却彻底改变了他。我亲眼看着他联合别人一同将杀死我的长老陷害并绞首,再暗地下毒,杀了另一个。曾经那般厌恶的阴谋诡计,竟也……”
沈巍深有同感,“若是我心爱之人死在我所建立的制度之下,我会让所有人为他陪葬!”
☆、第30章
“后来,族人们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为了反抗他动用了山河锥,引动了山崩,瀚噶族就此灭亡。而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忘记了曾经,成为了汪徵,”
桑赞砸着冰锥,“这是我……我欠你的,是他们欠你的!”
这么久了,烛九还是没有现身,他还真沉得住气。既然确认了汪徵没有问题,当然要把人就出来啊。
沈巍挥手解开了汪徵的束缚,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沈巍反应迅速就是一刀,可惜没砍中,不过随后的攻击紧接而上,你来我往的几次之后,烛九故意往冰锥处闪躲,再又一次交手后,沈巍一刀劈中了冰锥,自刀痕处不断涌动着黑能量,冰锥被击碎了。
“哈哈哈哈,真是多谢黑袍使送我的这份大礼了!”烛九飞身就要抢夺山河锥,被赵云澜一枪击退,沈巍配合默契的趁此机会将山河锥收入掌中。
“可恶!”又失败了,“咱们走着瞧!”
“这家伙跑的够快的”赵云澜也是佩服了。对了,汪徵!
汪徵到底什么事,烛九还要利用她牵制他们,只是一些皮外伤,可是桑赞……仅这一会就已经消失大半了。
“沈教授,求求你救救他!你一定有办法就他的对不对?”
沈巍真是怕了这些人,握紧手中的山河锥,“我试试看。”
总算,桑赞还是被山河锥就回来了,皆大欢喜。
“既然汪徵已经找到了,圣器也拿到了,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去吧,祝红那边就留了一个小郭,我不放心。”说着点了点汪徵,“你真行!我竟然栽在你的手里。”转而看向桑赞,“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就当是我招了个图书管理员好了,对了,你识字的吧。”
桑赞摸摸后脑勺,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我我我可以……学!”
捂住脸,赵云澜觉得前路无亮啊。
索性烛九并没有趁机偷袭招待所,祝红和林静也醒过来了,汪徵有些不好意思,下的手还挺重的。对此,祝红和林静表示接下来一个月的夜宵有人了!
之后才发现他们太天真,一边是赵云澜和沈巍,一边是汪徵和桑赞,那狗粮吃的,那还用得着吃夜宵啊。
“竟然又失败了,看来我得再另外找寻合适的手下。”没有人回应,只有光柱在一闪一闪的发着不详的光。
案子是解决了,圣器也到手了,可是想就此离开还是不行滴。来的时候为了让地方打好配合,赵云澜和这边的地方官打了招呼,如今事情办完了,也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少不得得在酒桌上推杯换盏一番。
“来来来,赵处,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我跟你啊,可是相见恨晚啊,说什么这杯酒你得干了!”
赵云澜看着高举的酒杯,桌下的左手不易察觉地揉了揉胃,真是,劳累了一整天了,他现在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谁想喝这什么狗屁倒灶的庆功酒。面上却还热情开朗地应和着,“实在是处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呢,我自罚一杯啊。”一抬手将一杯酒灌下肚,沈巍在旁边轻轻地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