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舌头,舔了舔教授修长而苍白的手。
“……?!”
受到惊吓的肯尼斯如同抽搐一般抽回手,额头上跳起了十字。
“滚开!愚蠢的畜生!”
口中呵斥着,碍于索拉的面子没能进行体罚。事实上,肯尼斯根本连这个家门都不想让这只不详的犬类生物进,然而不仅退让到可以让它在自己房子中久居,还被迫发生了物理接触,这实在让教授的神经面临崩溃。
“别那么紧张,肯尼斯,”索拉以轻蔑的口吻说着,“它没有咬你。”
而如果它真的咬了,现在我的手已经不在了。
但是,依旧无法用语言反驳少女的话。肯尼斯丢给表现出来与之前所见都不同的,仿佛突然之间变得活泼起来、仍摇摆着尾巴好像在讨好一般的犬类一个嫌弃的眼神,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他需要消毒。
第2章
收养了从路边捡回家的流浪犬后,肯尼斯教授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他一如既往的在每天早晨打理好自己,然后走出家门,打开停靠在门口的专门接送的私家车的车门,然后——
被索拉命名为“Lancer”的大型犬科生物,就一跃而入,跳进了车中。
……收养了从路边捡回家的流浪犬后,肯尼斯教授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大的改变。
明明是被同居中的未婚妻收留,这只没有眼力见的犬类却不知为何非常粘总是对他充满恶意的药学教授。
事实上,这也是肯尼斯教授相当怨恨的一点。流浪犬对他表现出来的、完全没有一点保留的热情,可以轻易的从对索拉表现出的服从和恭敬中区别开来。
恭敬,肯尼斯万分确定他可以使用这个词语,尽管不想表现出类似于赞扬的意思,但是就算如此他也要承认,这只野狗非常的通人性。
总而言之,由于种种原因,本来就因为家族联姻而对他没有任何感情的年轻姑娘,似乎将他的评分由零降到了负数。
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感到喜闻乐见的事情。
但是不管他再怎样对野狗表现出嫌恶,甚至在索拉不在家时真真切切的考虑过非常不符合他的身份以及身材的暴力行径(后来由于厌恶接触到异类的身体而放弃了这个打算),这只野狗仍然抓紧一切时间缠在他的面前。
出门也好,读书也好,备课也好。完全无视索拉的呼唤而绕着自己打转,甚至连他舒适的泡在浴缸里或者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不放过。
教授不知道它是怎么拱开明明已经关紧的门溜进来的。
自从第一天在下床时被脚下的柔软的触感吓了一大跳后,教授就发现自己的卧室被当成了这只大型犬的蜗居。责骂或者呵斥都没有办法触动这个固执的生物,通常来讲对方只会以喉咙中的呼噜声和澄澈的眼神回应他,只有在偶尔的问责过火时,犬科生物才会眨着金色的眼睛,以泫然欲泣的目光望着他,呜咽着从他的房间中慢慢退出去。
不久教授就发现,尽管没有逻辑的羞辱和责骂没有办法对它造成任何影响(他本来就不应该期待这个废物能听懂他不耐的心情),但是,明确的指令却可以让它完美执行。
比如,在他告诉那只狗“从车上下来,那不是你这种畜生应该呆的地方”的时候,散发着能让人感受到的“委屈”的气息,大型犬默默的挪动着四肢,从车上移了下来。
不能不说是惊喜。
可是即使如此,在上课的期间望向窗外时,却看见那只阴魂不散的野狗,端正的蹲坐在窗外,金色的瞳孔显而易见聚焦在他的身上。
如同穿越了时光岁月以及空间一般,长久的,没有完结的注视。
惊喜就直接转变成了惊吓。
年轻的药学教授差点在课上失态的喊出来,几声呛咳之后才平缓过来,点起他最中意的韦伯?维尔瓦特君回答课本中根本没有涉及到的问题。
当然,回答不出来的话,是要受到批评的。
短暂的快意并不能掩盖之后糟糕的记忆——那真是一团糟的一天,下课后在校园中刚巧走到某个僻静的角落时,肯尼斯教授被一只毛色艳丽的獒犬袭击压倒在了地上。
面对身形巨大的兽类威胁的龇出的犬牙和“呼哧呼哧”的带有臭气的喷气,腰背磕到地面的疼痛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碍。
可是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就听到了旁边低沉的怒吼。
如同在交流一般,两只大型犬对视着,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了微妙的咕噜声。几秒钟后,披着红色毛皮的獒犬喷着气,豪迈的大步走开。
而野狗则奔至肯尼斯的身旁,安抚一般舔着惊魂未定的教授的脸。
“废物!”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迅速进入下一个震惊的教授的怒火喷发出来,“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
伸出手臂用力将大型犬推至一边,无暇顾及因为被突如其来的推搡而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可怜的呜咽着的已经无法再称为流浪犬的流浪犬,教授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用力擦起刚刚被大狗的舌头舔过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