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装发动顺利让讲师松了口气，他这才拉开衬衣检查了一下右肩上的伤口。出乎意料的是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被腐蚀的皮肤已经彻底的长好，看不出一点痕迹。

“德鲁伊的秘方吗？”回想起昨夜迪卢姆多的话，凯奈斯心中有一丝好奇。虽然还没有决定原谅昨夜青年的突兀，但是对于魔术师来说，关于“神秘”的研究和好奇心远远大于感情的波动。

见到迪卢姆多就问问看这个想法在凯奈斯的脑海中徘徊了一会，讲师拉响了床头的铃绳。

卧室门外立刻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迅速的就像一直有人在外等候。

指挥月灵髓液撤掉了门闩，凯奈斯调整了一下情绪，准备好教训迪卢姆多的说词之后出声，“进来。”

推门而入的同样是一位黑发青年，但是并非迪卢姆多。

看起来比金眼的青年更加年轻一些，虽然五官并不相似，但是气质中却和迪卢姆多有一些相近。

但比起迪卢姆多让人觉得不真实的琥珀金色的眸子，走进来的青年的眼睛是一种漂亮的森林绿。

“我是图拉斯·尤·洛克。”站在门口的青年对凯奈斯微微欠身，“是兄长迪卢姆多·奥·迪那大人的管家，按照兄长的吩咐，这几日照顾您的起居，凯奈斯阁下。”

金发的讲师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昨夜迪卢姆多告辞前的那句话并不玩笑。他了解那个在自己身边呆了两年的孩子一些不表露在外的个性。

例如，现在的这种避让，反而代表了迪卢姆多是认真——而且，下定了决心。

凯奈斯有些头痛，看来自己不给出回答，那个看起来和幼年时期一样倔强的小鬼是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们两个背负着不同的家族，如果不能一次说清，那么还不如不要再见。

见鬼的、该死的、任性的蠢货！讲师在心底连续的暴了几句粗话，但是出口的时候依然是如平时一样的声调。

“告诉迪卢姆多，我需要一些时间。”

图拉斯似乎已经料到了讲师的回复，他礼貌的做出了“请”的姿势的同时告知凯奈斯，“兄长大人说，您在这里教学的一周时间，他会在领地里等待您的答案。”

“洛克领最适合降灵术的地点就是这座城堡。”

在凯奈斯想要带着学生离开城堡的时候，年轻的管家这么说道，“但因为是属于历代养子的私人驻地，所以对外的时候会排除这个地点。兄长大人吩咐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在地下准备仪式和教学。”

“临时更换教学地点是很麻烦的，下次叫那家伙早点说。”凯奈斯皱着眉头指挥学生们跟着洛克家的仆从将器具搬往地下室重新布置，然后跟着图拉斯沿着走廊参观这座虽然外观每一代都会变更，但是里面却有许多物品和安格斯家一样古老的宅邸。

“这是安格斯家历代养子的画像。”图拉扬领着凯奈斯在一条走廊中停下来。

走廊的两侧挂着等身大小的画像，除却左手边正中最大的几乎从天花板直到地板，其余的画像都是一样大。

一共七副，凯奈斯扫了一眼之后判定。

每一副画像的风格都相当细腻，按照凯奈斯的绘画知识，他判定这些肖像画都出自那个时代的名家之手。

但是除了最大的那副，所有的画中人都只有背影。

是的，背影——穿着不同时代贵族的服侍的黑发青年的背影，似乎在走入画面的深处。

没有一张画留下了正面的样子，就算最大的那幅画也只有一个朦胧的凯尔特贵族装束的青年的侧面，大部分五官被画中的阴影遮蔽，看不清模样。

“真是特殊的风格。”凯奈斯一边欣赏着绘画技巧一边评价，他敏锐发现所有的画面的铭牌都是一样的名字。

“DiamuidODuibhne”

——包括那副最大的画下面，也是这个名字。

“这位是安格斯大人最宠爱的养子，也是安格斯家历代养子名字的由来。”看着凯奈斯盯着最大的画像，年轻的管家解释道，“而那个挂着画框还没有肖像画的位子，是预留给兄长大人的。”

凯奈斯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你开什么玩笑。迪卢姆多不过20岁……”

凯奈斯没有说出的话是“这种画廊里的肖像画通常是留给死人的”，不过他相信那个年轻的管家明白他的意思。

但图拉斯脸上的微笑却消失了。

“是的，凯奈斯先生。这里的画像位是留给死人的……兄长大人已经20岁，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第10章在心里

==========

我曾以为幸福的含义离我很远。

但遇见你的之后却发现它就在眼前。

我曾以为无需反抗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