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木多拿起叉子尝了一口——好嘛,这次是真咸!口感就跟被人当毛巾拧了一把似的,五脏六腑的水分都被挤光了。“很不错,这盘清淡得多。”他违心地回答道。
女仆长嫣然一笑:“谢谢,请您吃完它吧。”
“然后送医院吗……”迪卢木多小声反驳道。
究竟还要被这个坏心眼女仆欺负多久,想起这个迪卢木多就两眼发黑。老实的肯尼斯怎么会有这样顽劣的下仆,这可恶女人简直从头黑到脚了。而且力气堪比1000磅的斗牛的她,每次对峙都让迪卢木多感到被犄角抵住喉咙——斗牛士的红布掉落在土地上,全场嘘声。
由于开席喝太多,晚餐尚未结束迪卢木多的酒劲就上来了,腹腔内翻江倒海。他一直忍到用餐结束才吐出来。当索菲亚利家的最后一人跨出家门时,这个青年发自内心的感谢上帝。
“你啊,难得我有话跟你说,你就喝成这样。”肯尼斯抚摸他滚烫的脸,哭笑不得:“薇珐哲,把他送回房。”
“不、不要,父亲。别让我跟她在一起。”迪卢木多可怜兮兮的攥住父亲衣角,“我想听你说话,说什么都行。”
肯尼斯起初并不同意,和醉汉谈论岂是他的风格,但迪卢木多很是坚持。酒后吐真言的他指着薇珐哲一连说了好几个“笨蛋!笨蛋!”。于是笑靥如花的水银女仆,在袖套下悄悄捏起双拳。
害怕她借机行凶的肯尼斯,只好把迪卢木多搀进自己房里。
斜躺在沙发上的养子,两颊通红,轻轻喘息着。军校生活给了他良好锻炼,结实的肌肉绞在一起,十分孔武有力。
像迪卢木多这么强壮的男人,想必很受欢迎吧。肯尼斯苦笑。
“有在学校交女朋友吗?”
“女朋友?不,我没有。”迪卢木多急忙否认。
“那就好。其实这次让你回家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是的,您请说。”
迪卢木多立刻坐正了,微微向前倾的姿势表明他的高度关注。
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肯尼斯点点头,微笑着问道:“今天索菲亚利家的女儿你感觉怎么样?”
诶?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小姑娘?老实说不怎么了解。长相倒是有几分漂亮,但眼神真心吓人。
“唔……还不错吧,看上去。”迪卢木多敷衍的回答。
“如果我们两家缔结婚姻,你愿意与她结合吗?”
迪卢木多面上的红润迅速消退。整句话太不可思议以至于他一时间没消化它的语义。
“……婚姻?结合?”他机械的复述道。
“对。”肯尼斯拍了拍养子的肩膀,“虽然你还年轻,但这个年纪结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索菲亚利是我们家族的世交,靠得住。”
迪卢木多简直要悲愤交加了。他一把甩开肯尼迪的手,气急败坏的说:“我不愿意,请父亲替我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