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回国肯定是因为何南山吧。”
姜越捏了捏易拉罐,没有打开,又将它放回桌子上了。
“何南山出轨了,被我抓了个正着,就在我们夜晚睡觉的那一张床上,我觉得恶心。”像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橘子,一边剥一边讲,“都说七年之痒,我和何南山在一起十一年了,我觉得这十一年就是一个笑话。”
姜越吃了一口橘子,视线看着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看不见雪。
“我觉得我需要安慰,我的十一年全是他,抽离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应该庆幸,早早抽离出来,余下还有好多个十一年呢。”
王天赐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人生得意须尽欢,庆祝你脱离渣男。”王天赐半开玩笑说,“如果你跟了我,哪里还会出这些事,我一定对我老婆很好。”汤里的毛肚熟了,王天赐将他夹起来,然后放进了姜越碗里,
这一世一世的轮回教会他一个道理:爱而不得是人生的常态。
“那如果我回头还有机会吗?”
王天赐怔了一下,筷子里的毛肚趁机逃里出去,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找到他一定会煮老的,但是他没动。这是自从姜越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第一次认真看他的眼,眉眼弯弯,一双桃花眼看不见底。
所有玩笑话说出来都有一定的认真成分,是对方的故意试探也好,是不经意一说也罢。王天赐从新低头寻找那一片消失的毛肚。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无论是何种原因,他都只是想借自己惩罚某个人。
像是小孩子之间的把戏——你看,我也不是没有人要,离开你,我也可以过的很好,甚至可以立马找到新欢。
虽然他对此喜闻乐见,毕竟自己的白月光没有去找别人。
“喏”王天赐嘴边递过来一瓣橘子,像是婴儿本能地寻找母乳一般,他顺从地想要去咬,那橘子便越来越远,直至贴近姜越的嘴唇,他可以确定,姜越这是在勾引自己。
于是他捞过姜越的后脑,惩罚性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唇齿刚一分开,姜越又贴了上来,将他勾到了沙发上,干柴遇见烈火,两个人瞬间滚做一团。
王天赐将手放在姜越皮带扣上,停止了动作。
“姜越。”王天赐哑着嗓子说道,“你现在可以叫停。”
现在叫停,给他一个冷静下来的空隙,也给他一个后悔的机会,这一步一旦越过,有些事便再也不会按照他原来的轨迹发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胸口疼,什么时候我才会写腻腻歪歪的甜文啊
第54章第54章
王天赐醒了。
每一次醒过来对他来说都是一项挑战,因为记忆会时长出现混乱,那些该出现不该出现的人齐齐上阵,有时候他便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如今,他显然做了一场噩梦,梦境里的每一个人都在逼问他,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费力的从梦境里挣扎出来,在看到熟悉的脸之后还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上一个世界结束地猝不及防,但是也算是某种程度上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没有让他一个人到老,在人生的最后阶段都有那个人在自己身边,不管他心里还装着谁,至少自己自私地将他框在了自己身边。无所谓得到与失去,最起码自己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是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的。一路扶持下来,最后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最后一眼的人是他,那一瞬间的满足那他觉得那是上帝的恩赐。也就是仅仅一瞬间而已,历史的齿轮永不停歇,轰轰隆隆地碾压而过,转眼间将他远远地甩在身后。
几百年来,他已经看开了许多,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爱而不得是人生的常态。
就像是现在这样,他终于找到了系统一直催促他的那个新郎,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打磨,他的心里已经是一潭死水,就算身边躺着的这个人满心全是他,而自己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他不应该肖想的人。
“你没事吧?又做噩梦了?”枕边人在睡梦中嘀咕了一句,他头上的进度条已经是百分之百,这显示着他到底有多爱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最后一个世界了,之后自己就可以跳出轮回,跳出这个虐身有虐心的游戏。
“我叫什么名字?”他像是在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般,急切地问枕边人。
枕边人被问得莫名其妙,他微微睁开眼睛,喟叹了一声,将身子贴近他,道:“老爷姓王,名天赐,寓意天赐瑰宝。”
轻声细语,像是哄骗,王天赐在这一刻忽然对身边的这个人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他真的叫做王天赐吗?
……
他现在所处的时代并不是历史上有明文记载的,可能要追溯到几千年之前,等待着之后的人们将他发掘,也可能只是系统虚构的一个幻象。
他这一世本是几乎没有一点意外,顺利地长大、学成,然后步入仕途,在大动乱那一年捡到了自己的攻略对象,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仅仅用了十两便将那个人带回了家里,养在了自己身边。
王天赐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
倾尽他所有的人生阅历,他没有见过这样听话的孩子,他从来不会在他嘴里听到半个不字,小小年纪便很会看人眼色,每一步小心翼翼,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