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队长决定不跟他耗时间，扭头继续开车。

回到小别墅，朴灿烈和卞白贤两人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各自洗漱睡觉，等到在床上躺下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这直接导致他们睡到隔天中午十二点。

朴灿烈死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手摸到床头柜上去拿闹钟来看了一眼，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睡到这个点是什么概念，这绝对是他来M市以后睡得最迟的一次。

这时候卞白贤翻了个身，一只手放到他身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朴灿烈一直觉得卞白贤睡着的时候特别有趣，平时完全不会表现出来的样子在睡觉的时候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了。没有一张一合的利嘴，也没有自信飞扬的目光，乌黑柔软的发温顺地耷在额前，安静地闭着眼睛的样子如初生婴儿般纯净。

想着，朴灿烈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触他的脸颊，没想到这一碰倒把他惊醒了。卞白贤突然睁开眼睛，与正半靠在床头盯着他看的朴灿烈大眼瞪小眼。

朴灿烈一哂，“早安。”

“早。”卞白贤蹬直腿伸了个懒腰，朴灿烈顺势揽住他的腰。

“几点了？”

“十二点。”

“十二点？”卞白贤猛地坐起来，拍拍朴灿烈的大腿，“快起来了，不然晚饭之前该赶不回来了。”

朴灿烈看着他匆匆忙忙地换起衣服，干脆懒懒地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地欣赏卞法医的脱衣秀。

卞白贤外套穿了一半，回头看一点要起床的意思都没有的朴灿烈，“你干嘛还不起来？晚上想住在K市？”

“未曾不可。”朴灿烈说着，大方地指着自己的嘴唇，“亲一下就起床。”

卞白贤毫不犹豫地抓起朴灿烈搭在床尾的衣服往他头上一盖，继而转身往洗手间走，“比我快刷完牙就给亲。”

于是朴队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跑进洗手间。

两人洗漱完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包括客厅和餐厅。最后卞白贤在冰箱门上找到一张便利贴：“早餐是我们早上回来的时候买的，你们放进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我们吃完饭去补眠了，午餐不用叫我们起床。”落款是除朴灿烈和卞白贤之外的全体住户。

朴灿烈听卞白贤念完，默默地进厨房找他们的早餐。找到早餐后他就要抓狂了，“谁家一大早就吃披萨啊！”

卞白贤跟进厨房，果然见厨台上放着好几盒披萨和一大瓶鲜奶，放弃道：“算了，我们去外面吃吧。”

两人在离警齤察局不远的一家粥店简单地解决了早午餐便驱车前往K市，这一次朴灿烈不用卞白贤带路也能直接把车开到向慧珍的房子门口了。

卞白贤对朴灿烈熟门熟路的样子微微感到惊讶，“没想到朴队长认路能力这么强？”

朴灿烈臭屁一笑，“开玩笑，别的不说，认路对我来说完全不成问题，一般走过一次的路我就不需要别人再带路第二次。”

卞白贤边解开安全带下车边学着他的样子调侃他，“是是是，您最厉害了，最好退休以后环游世界的时候不要整天迷路。”

朴灿烈关上车门的动作一滞，抬眼看卞白贤，没想到他还记得他说过的这事，并且口气认真得好像这个梦想真的会实现。

这次卞白贤没有再掏钥匙开门，而是选择了按门铃。好在运气好，赶上向慧珍在家。

向慧珍从里面出来，看到站在铁门的卞白贤顿时停下了脚步，又往前跑了几小步，眯起眼睛确认站在门外的真的是自己的儿子之后才快步走过去开门。

“白贤！”

“嗯。我不进去了，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向慧珍脸上的笑容褪得一干二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前两天你们队长来找过我，不过他好像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杀人。”

“是，我知道你没有杀人，但是替你杀人的那个人已经把你供出来了。”卞白贤双眼直直地捕捉住自己的母亲四处躲逃的视线。

朴灿烈就站在车子的另一边，并没有上前，只是隔着一辆车观望卞白贤与自己的母亲对质。

“你说……谁？”

“高泽滨，你雇的那个杀手，他已经落网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亲手杀死我爸的人！”

向慧珍垂着眸子后退了一步，“我知道，是胡玮胜雇他杀害你爸的。”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曾经三番四次地要置我于死地？”

向慧珍猛地抬起头，“是胡玮胜雇他去做的？”

“是。”

向慧珍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再抬起眸子已是满眼的泪水，她伸出双手，“白贤，我对不起你，我没办法奢求你的原谅，你把我抓走吧。”

卞白贤低头望着她白皙细嫩的双手，缓缓开口道：“你走吧。”

向慧珍怔愣了一下才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