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释吸了吸鼻子,拿脸在枕头上蹭蹭,懒得说话,一是觉得丢脸,二是提不起力气。他太累了。
薄擎弯腰坐床沿,伸手脱他衣服。陈释力气都给吓出来了,捂着领口往后躲:“你干什么?”
薄擎挑眉:“你以为呢?”
陈释那叫一个气:“你个禽兽!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搞我!”
薄擎盯着陈释的眼睛看了一会,突然说:“我信了。”
“信什么?”
“信你是真的失忆。”
“哦。”陈释又往后挪了挪,“当然是真的了,我有病啊,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现在是有病。”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呢?陈释撇撇嘴,横他一眼,又倒回枕头上:“小毛病而已,挂完水睡一觉就好了,你回去吧。”
薄擎:“赶我走?”
陈释:“我是怕你累着,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薄擎笑:“不错,知道心疼人了。”
陈释闭上眼,是真不想再说话了,好困。
薄擎静静坐在那,等陈释睡过去,这才起身进卫生间端了盆水出来,用热毛巾仔细帮他擦了一遍身体。陈释就算在睡梦中也很有危机意识,在毛巾挨到腿间的时候猛一抖,清醒过来,薄擎在陈释张嘴爆粗的前一秒抬手轻拍他大腿:“你出了一身汗。”
陈释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毛巾,松了口气,软绵绵躺回去。
“腿张开点。”
陈释半闭着眼,乖乖张开腿,人小两口该干的都干过了,该看的肯定也都看过了,他若在这种时候挣扎抗拒,未免太过矫情。
于是陈释舒舒服服躺那儿,迷糊着又睡了过去。
还做了个春梦。
梦里有人舔他身,给他撸,好不刺激。
陈释又在医院待了一礼拜,大夏天的,他每天喝的是温热的水,吃的是热腾腾的养胃粥。日子过得相当凄惨。
终于咬牙捱到出院这天,薄擎的助理来办出院手续,冯妈负责收拾东西,陈释啥都不用管,换好衣服给梁云声打电话,听对方说正往住院部这边走,他兴奋大喊:“你别上来了,就在门口等我。”说完抓着手机冲出门去。
“梁子!”陈释出了电梯直奔向等在门口的梁云声,抓着他手臂激动道,“走,吃冰去!”
梁云声黑脸:“吃你个头。”
陈释双手捧脸左右晃两下:“我的头这么可爱,你舍得吃吗?”
梁云声不大自在地别开脸:“别闹。”
陈释放下手,气得跺脚:“谁他妈闹了!我是真想吃冰!不吃会死!”
“少说不吉利的话。”梁云声皱眉,“不是不让你吃,是你真不能吃。”
“没事儿,吃完再吃药。”陈释从兜里摸出瓶药来,一脸得意,“我都准备好了!”
梁云声抢过那药:“别想。”
“梁子,我的好娘子,就当为夫求你了。”陈释习惯性伸手去搭梁云声肩膀,这动作让以前的陈释来做,看着是哥俩好,换了现在的他——甄可比陈释矮了不少,而梁云声却几乎和薄擎一般高,他现在要勾梁云声的肩膀只能踮起脚尖——就怎么看都像在撒娇。
梁云声见他踮脚,便弯下腰来,板着脸拒绝:“你死了这条心吧。”
陈释松开手,捶他一拳:“算了,我自己去。”
说完转身就跑,梁云声追上去拉他,陈释返身抱住他手臂:“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陪我这一回!”
“不是。”梁云声答得飞快。
“你……”陈释凑近了小声威胁他,“你不做我兄弟我就当你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