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们在想什么问题啊？！”上田冷冷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不要无视我好不好？！！”

“其实…………什么都没有想。”生田很诚实地回答，“怎么了？”

“看看纸就知道怎么了。”上田拍了拍桌子，放在上面的笔在桌子的震动和电扇的风力下，滚到了地上。

生田和山下探头看了看纸张，小小的划痕，在几个字上来回移动：“水、之、央、死、了？！！！！”

“所以被我才想问你们到底想了些什么。”上田头痛地说。

“这样就算请完笔仙了？”山下暂时把那件事放在一边，好奇地问，“你们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了没？”

“…………不是请完了，”上田说，“是他自始至终都在这里。”

“哈啊？！！”山下和生田吓得连人带椅子往后挪了一下，“上田，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上田把手放在下巴上，摸了摸，“你们没有发现，从头到尾，桌子上的纸，一点点都没有动过吗？”

“…………”两个人看着那张纸，的确，就算是一开始，上面也只是压着一支笔，在这么大的风力下，普通的早就连着笔一起被吹倒地上去了。

“看不见实体，估计也不是真正的笔仙，是冤死的厉鬼吧，大概。”锦户说了一句，“让你的崽子们去查查看这里有死过那些人，排除不可能的，剩下的一点一点调查。”

“嗯嗯，也只有这样了，我还以为可以看见真正的笔仙，白期待了。”上田舔舔嘴唇，“现在这世道啊，连笔仙都有假冒的。”

“不过呢，山下智久，生田斗真，你们最好本本分分地快点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上田提醒，“你们刚才在想什么，还有你们之前完笔仙的时候，为什么时候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想，这些是这个案子的重点也说不定。”

“别忘了，这个好歹也是你们之前的学校。”

“龙也。”

“什么事？”上田挪了下身子，翻身压在锦户身上。

“你说过不插手这件案子的。”锦户提醒着上田他当初的承诺。

“放心，没有忘。”上田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可爱地缩了缩脖子，“看不见真正的笔仙，那看那两个也不错，反正就当看戏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明明就已经发现了那个伪笔仙就在那里，为什么还要骗他们玩笔仙？我到真的不知道原来是这么说的。”

“那个啊，我也没有完过笔仙的说，那个召唤咒语是在网上查的～找到了很多版本啊～下次让我们家的那两个崽子玩别的版本的～”

“…………你果然是过来玩的。”

“说了你还不信～好了，睡觉吧～”

“生田，睡了没有？”

“没有，什么事？”生田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打开床头的一盏小灯。

对方连灯都打开了，自己如果这个时候说没有事，就算是好脾气如生田也会想劈了自己吧？

这样的话，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以前的误会给解开了，当初自己的一时混乱，导致生田离开了自己那么多年，难受的人，一定不只是自己。

“……对于以前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山下骚骚头发，弱弱地冒出了一句。

“什么事？”生田一脸不解，难不成山下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不会啊，两个人在工作上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集。

“就是你转学之前啊，我不是有一阵子不理你吗？我说那时候我不是故意的。”山下硬着头皮说出道歉的话，“所以，原谅我好不好？我想我们的关系恢复到以前一样。”

“等下等下，”生田抬手阻止山下继续说下去，“我们把话说清楚了，我好像没有转过学吧？我是在这里毕业的啊。”

“………………不对！！你明明是在临考前三个月的时候转学了！！”山下跳了起来，两个人的记忆怎么可能会不一样？！！

“我那边还有这个学校的毕业证书——”生田也发现了不对劲，“我明明是参加了毕业典礼，后来去你家的时候，发现你整个家都搬空了——”

“我的确搬家了，是在毕业典礼之后马上搬的，但是，那之前，你就已经走了！”山下说，“不相信你可以问问长谷川他们。”

“可是我明明记得——”明明是参加完毕业典礼之后跑到山下家里，看见空荡荡的屋子，才被家人告知山下已经搬家了的事实，那时候的自己还在想，这么大的事情，连和自己如此亲密的智久都不告诉他，自己一定是被抛弃了。

“怎么会这样？”山下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冲回来，推开窗，“我们去把这些事调查清楚。”

“怎么调查？去问长谷川他们？现在是闭寝时间啊。”

“所以才要爬窗。”山下把挂在椅背上的衣服扔给生田，“问长谷川他们也不必了，难保他们也会隐瞒什么，我们直接去翻历届的毕业生资料，我就不相信学校的资料室会没有这个！”

山下认认真真地看着生田：“斗真，我一定要知道真相，有关你的事情，我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