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户摸着下巴回想自己之前见到过的残像：“是个女人，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白发白皮肤，眼瞳也是白的，像雪女——”

“很简单，白化病，这种病症不常见，但是也不稀有，人类和动物都会患上这种病，中学的生物课本就会有。”山下解释。

锦户看着干尸身上陈旧的和服，破碎的布料盖在上面，隐隐感觉应该是粉红色的：“死亡多长时间了？”

“尸体都干成这个样子了，死亡时间我还真不能确定，但是我可以保证，没有一百年也有五十年——简单的说，这个是历史文物啊，还好她可以自我恢复，以后这种东西就别往警视厅带了，直接捐给博物馆好了。”山下认真地建议，一点也没有了解到重点。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往博物馆那种阴暗潮湿恐怖的地方带，就带到这个号称鬼神皆惧的警视厅都已经闹成这样了……

山下收拾了一下自己，从传真机上拿起几张纸，递到两个人面前，纸张还是热的，不意外绝对是刚出炉的报告：“上面鉴证科的，我拿了一点东西给他们化验，刚刚出来的结果。”

锦户接了过来，上田凑上前去看。

“尸体里面没有一点的血液，但是发现了类似罂粟的成分，按照布料推断，是一百多年前的东西了——这尸体至少一百年的历史。”山下兴奋地介绍，“还有个更厉害的，这不是女尸哦，雌雄同体，阴阳人，而且腹中还有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

锦户和上田十分默契地看了看那具尸体，又看了看山下，仿佛是在看从疯人院里面逃出来的精神病人。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这是什么眼神？！”山下一个一个瞪了回去：“再怎么样，看这个外貌的话，也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好不好？他的胸部是平的，下面还带把！”

“但是——她穿着的是女式和服。”锦户说。

“你还不兴人家的父母把他当成女孩子养啊？别说百年前，现在也有这种风俗的！”山下说。

“但是——她的声音很好听，像女人的嗓音。”上田反驳。

“你还不兴男人的声音如出谷黄莺吗？男生女生在变声期之前的声音都是亦男亦女的。”山下迅速地驳斥，等说完了才想起有些不对劲，“……等下，你们在哪里听见过他的声音？”

不见得那具尸体除了可以自动愈合，还可以开口说话吧？那和一个活人有什么两样的？

上田信誓旦旦：“就是最近几天谣传的那个每天晚上在警视厅每个楼层唱歌的女鬼啊，所有人都说了——女、鬼！”

“嗯？嗯？每天晚上在警视厅每个楼层唱歌的女鬼？我怎么不知道？最近我都值夜班的啊？”山下狐疑。

“你们组的小池没有说吗？他就是其中一个站出来指证的人啊。”上田感叹，“结果让上面怀疑这是我们干的，让我们13楼背黑锅。”

山下冷冷地瞥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上田，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斤斤计较了，当初他们几个楼层给他背黑锅的时候怎么就没见着小兔崽子哼过一声。

“外表是男人，但是身体里面有女性的生殖器官，你们也不用争了，不相信的话把那破布拿开看就可以了，要是再不相信，我也不介意免费再给你们剖一遍，反正明天就像没有动过一样！”

“啊，那就没事了。”上田放弃和山下争吵。

山下看了看安静下来自个儿在研究纸张上的内容的上田，问锦户：“你们打算怎么办？先不要说根本不能判断是不是他杀，就算是，这个尸体都百年以上的历史了，那个凶手估计早就做古了。”

锦户摇了摇头：“逮不逮捕凶手无所谓，主要是这东西搅得整个警视厅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安宁，那处理掉那就最好——知不知道他死亡的时候的年龄？”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根据尸体的骨骼测试的骨质年龄显示是在二十岁到二十三岁。”

“行，就这样，我们会好好处理的。”

“那你们就快点去处理，对了，我还给了鉴证科一点东西，估计他们那边也差不多快出结果了，你们可以上11楼去看看。”山下皱皱眉，“还有，六子，什么时候和定投的老头还有东山狐狸建议一下吧，把4楼的法医科和11楼的鉴证科合并了，每天分析个东西还要跑七层楼，就算有电脑传真手机，那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锦户看着山下摘下眼镜，转了个弯走进电梯，电梯上的数字亮了起来，14楼。

山下智久啊是山下智久，想和11楼合并，不是因为工作不方便，而是因为和生田斗真奸情不方便吧？

锦户诡异地笑了起来。

上田没有注意。

11楼鉴证科的头是锦户的老乡，丸山隆平，一个超级M的老好人，当然，号称是锦户的同乡而且还是一个楼层的负责人，可想而知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上田踢门而入的时候看见自家的两个崽子很不客气地用极其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而他们身边的晚上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Leader啊Leader，”龟梨呻吟，“都叫你不要踹门了，这几天安分一点，翅膀副头现在都想杀人了，被他抓住一点小辫子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上田热情奔放地跑了过来，直接忽略了自家的两个崽子，跑到丸山面前，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的感情会有多少好：“西丸子啊西丸子！我和你商量一个事情，我的两个手下不是负责11楼吗？你就尽量压榨他们，我不会把他们要回来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用坏了也没有关系！”

“……老大，你以为是在借扳手啊？还用坏了都没有关系？”赤西说，“不是让你留在28楼吗？睡觉也好滚床单也好，就是不要出来败坏我们13楼的名声。”

上田看向随后进来的锦户：“看看，我才没管着多长时间呐，就长脾气了。”

锦户看着赤西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通：“你今天是不是打搅了水产和团团亲热滚床单？一脸的欲求不满，一嘴巴的酸葡萄味。”

赤西的脸黑了下来，龟梨的脸红了起来，丸山要笑不笑的表情终于破功。

“为什么你们13楼的人总可以这么可乐？”丸山笑了起来，“你也是，赤西也是，连小和也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