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接着又开始脱毛衣。如果在他面前连脱掉衣服的勇气都没有,那怎麽会有觉悟去做那个躺在他办公桌上的女人。
“慢点、慢点,这不是去澡堂洗澡,你还是个中学生呀,在男人面前脱衣服不难爲情吗?什麽叫欲拒还迎知道吗?什麽叫羞羞答答知道吗?啊!这麽快脱光了呀,我白说了。”
两条五爪黑龙在圣洁的雪峰盘旋,黑风掠过,雪峰不堪重压摇摇欲坠。同样汲汲可危的还有支撑着雪峰巍然屹立的身体,白无瑕真想躺倒在沙发上,随便他怎麽折腾,但她还是用颤抖的双腿支撑住身体,这是一种决心,她预感到在与母亲团聚的路上会有更多的艰难困苦,自己要挺直腰、站直腿才能走下去。
时间因感觉而存在,对白无瑕来说一秒比一小时还漫长,而对钱日朗恰好相反。当他从神魂颠倒醒来时间已经快过去个把小时。
钱日朗坐到了椅子上要白无瑕跪在他面前进行乳交,白无瑕不假思索地拒绝,要跪在他面前,还不如杀了自己。钱日朗无奈只退而求次,让白无瑕坐到椅子上。
黑色的阴茎如毒蛇一般在洁白深遂的乳沟间游动,白无瑕挺着胸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她没有逃避更没有退缩,稚嫩的心包裹上一层层铠甲,她在慢慢学着如何坚强。
钱日朗倒没有食言,白无瑕走后,他就那位大领导的秘书联系,请领导吃饭。
大领导姓黄,是某部委的部长。对黄部长而言,钱日朗之流还入不了他的法眼,所以钱日朗连吃了二天闭门羹,到第三天才请到他。
席间,钱日朗先捧上昂贵礼品,酒过三巡,他提出希望他帮忙捞个人出来,代价是三百万。钱日朗心里承受的最高价是五百万,那几乎是他全部财産的一半。有时他也会想,就爲和那个小姑娘睡一觉化这麽大代价值吗?在犹豫时总会浮现起她的模样。值,钱可以再赚,这样的机会错过了一辈子都会睡不着觉的。
三百万虽不是小数目,不过黄部长很淡定,他是见过风浪的人,几百万尚不足令他动容。他笑吟吟地问要捞的人和他什麽关系,这一点他必须先弄清楚,谋定而后动向来是领导的风范。
钱日朗一会说她是朋友的小孩,一会儿是自己的亲戚,反正吞吞吐吐说不清楚。黄部长是何等人物,见他言不由衷,脸色便难看起来。
钱日朗急了,只得说了实话。黄部长哈哈大笑,竟对钱不感兴趣,反对那个钱日朗愿化三百万和她睡觉的白无瑕极感兴趣。钱日朗心里比吃了黄莲还苦,但美人虽志在必得,可黄部长是万万不能得罪,得罪了他指不定哪天得卷着铺盖离开这个城市。
第二天,钱日朗开着奔驰600载着白无瑕去黄部长的别墅。一直以来,两人的心情都是截然相反,而唯有这一次,都是一样的烦闷。
“我说的大领导姓黄,是个部长。你一去,他肯定看上你,我可是没戏了。”
“唔。”
“他五十多了,瘦得象竹杆,他要你陪他睡觉你睡不睡?”
“只要能救出颍浵,我睡。”
“唉——”
两人几乎同时长长叹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愁惝。
“那我呢?”
“你什麽?”
“你陪他睡了还陪不陪我睡。”
白无瑕无言以对。
“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黄粱美梦一朝醒、猴子捞月月破碎、庄公梦蝶蝶成灰、西天取来无字经、大捧打得鸳鸯散、破镜难圆……”
“咳咳。”
白无瑕咳了起来,竟然连破镜难圆都来了,她又快被逼疯了。
“这样吧,反正本来你本来要陪我睡一个月的,如果他只要你陪他睡一天,那你就陪我睡二十九天,不应该是三十天,三十一天的月份要比三十天的月份多。如果你陪他睡了一月,那就陪我睡一天,总要给个当彩头,就是车马费也行,或是算小费……”
“好!就这样!但请你闭嘴。”
白无瑕头大如斗,处于崩溃边缘。
白无瑕爲救颍浵不惜一切代价,甘愿向男人奉献纯洁无瑕的身体,是她本性使然吗?是她天生具有爲同伴奋不顾身的的大无畏的精神吗?但白无瑕尔后重建极道天使的历程中,却几乎没有做过类似的举动。
她和同伴陷入重围,同伴受伤被俘,她并没有抱着赴死的觉悟去相救,而是先撤离后再设法搭救。
敌人以她的同伙爲胁,要她放下枪束手就擒,但她却把枪握得更紧。
是颍浵对她特别重要吗?颍浵从小陪伴她大人,在白无瑕眼中她是除了母亲之外最亲近的人。但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那次和她一起陷入重围的正是颍浵,受伤被俘的也是颍浵,但她依然选择了撤离。
就象之后白无瑕很多令人费解的举动一样,她重建极道天使,勇闯“暗夜”之门,她所做的一切只的一个目的,那就是实现自己对母亲许下的诺言,她要救回母亲,她要和母亲团聚。
在白无瑕仍是婴儿时,白霜爲了保护她,甘愿成爲性奴,人们在感慨母爱之伟大,却没想到白无瑕会以更大的毅力爲救母亲而奋战不息,这份执念之强烈竟不输给白霜爲女儿俯身爲奴的觉悟。
但此时此刻,白无瑕即便是天纵之才却还只有十六岁,她身体都尚未发育成熟,何况心志。
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女孩赤手空拳地想去救出都不知被谁抓走的母亲,她最怕什麽?她最需要什麽?她最怕的是孤单,最需要的是伙伴。颍浵是她唯一的伙伴。要救出母亲得先救出颍浵,爲了救出母亲,白无瑕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
夜幕降临,载着白无瑕的车开进了黄部长的别墅。
5
人的眼光是和其拥有的金钱地位是成正比的,黄部长比钱日朗对美女有着更高的鉴赏能力。当白无瑕走入别墅宽敞的客厅,端坐在藤椅上的黄部长的神情从淡定变得燥动不安,时不时挤眉弄眼、抓耳挠腮,屁股也坐不稳了,一直扭来扭去。在钱日朗眼中,高高在上的黄部长一直似沉思静坐的罗汉,不过今天因爲白无瑕的出现,他从罗汉升级成了佛——斗战胜佛,精瘦的样子象极坐上玉帝宝座的孙悟空。
白无瑕化了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妆,披肩的长发挽成高高的发髻,穿了一件银白色吊带低胸晚礼服,月牙形钻石项链下深深的乳沟清晰可见,婀娜走动时着纯白色丝袜的长腿在礼服分叉处若隐若现,再往下是一双淡淡粉色露趾高跟鞋,指甲涂着豆蔻红,在一片纯白色中显得鲜艳欲滴。高跟鞋的跟有近十公分,她和钱玉朗并肩而立,竟不比他矮。
这是钱日朗爲她设计的形象,在办演艺公司前,钱日朗是一个服装设计师,在业界名气不小。白无瑕听从了他对服饰的建议,此时无论救颍浵或者救母亲,她唯一的筹码只有自己的身体。
斗战胜佛毕竟也是佛,黄部长从震撼中清醒过来,虽一脸猴急,却竭力摆出一副矜持的模样。
“小钱,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吗?”
“是、是、是。”
钱日朗受宠若惊,过去黄部长叫他都是个“你”字,还从来没这麽亲切地叫他过小钱。
“你多大了?”
“过了年十七。”
“还在念书吧。”
“是的,读高三。”
“在哪念书呀?”
“北京四中。”
“啊!我们还是校友呀,我也是四学毕业的,四十多年了,时光飞驰,看看你们年轻,真是羡慕呀。我进四中时是三年自然灾难的最后一年,那个时候苦呀,学生看到汤里有点油水眼睛都发绿了,一大桶饭转瞬间就没了。唉,我这麽瘦就是那时饿坏的,后来怎麽吃也胖不了。现在的年轻人多幸福,吃得好、穿着好,女孩子都能找那麽高。咦,对了,你有多高。”
“一米七一。”
“那怎麽看上去比小钱还高。哦。你看我都老糊涂了,你穿了高跟鞋的嘛。你跟我儿子一样高,我让她找老婆要找高一点,爲了下一代嘛,可是他偏不听,找了个还不到一米六的,漂亮是漂亮,但有什麽用呀。虽说孙女还小,不过看那小巧玲珑的模样,不会超过她妈。女人就是要高点才好看、才有气质,我在北京大学读书的学校的校花也象你一样高。不过那个时候没这样的礼服,都是那那种宽宽大大的蓝布衫,不过人高就有身段,背影看上去象个沙漏。沙漏知道吗?上下宽,中间狭,回想起大学时光,在未名湖畔,我曾与她携手同行,天地之大只有我们两人…………”
天啊!怎麽又出现一个唐僧。白无瑕眼前一黑差点坐倒在地。因爲两人一直没被黄部长请坐,只得站着聆听。钱日朗象个大虾米般躬着腰,看上去比白无瑕矮了半截。
一段近十分锺的美好回忆和深情憧憬、充分抒发了一个过了知天命向着花甲进发的男人对生命的无限热爱。黄部长有这样习惯,当心情特别激动时总会以滔滔不绝地言谈来平复心境,现在他的心跳正常了,呼息平稳了,于是他迅速切入正题。一个好领导有时不仅需要有变色龙般的态度,还需要有跳跃性的思维。
“颍浵是你什麽人?”
“啊—呵,啊—呵………”
白无瑕正处于神游状态,没想到他竟丝毫没有转折地直入主题,思维一时跟不上他的节奏。
“她,颍浵是你什麽人?”
“她是我最亲的人。”
“你知道她犯了什麽罪吗?”
“杀人。”
“你知道就好,唉………”
黄部长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想不到斗战胜佛也会这般深深的叹息,只有花果山的桃子被摘光了才会这般吧。
“你能不能把她救出来?”
“很难,真的很难。”
“那倒底是能还是不能?”
“百分九九的勤奋加百分之一的幸运。”
“这是什麽意思?”
“爱因斯坦说,成功是百分之九九的勤奋加百分之一的灵感,我不需要灵感觉,需要幸运。”
“也就是说,救出颍浵需要你很大的辛勤和努力,然后需要一点点运气,是不是这样理解。”
虽然小学是在香港读的,白无瑕自认爲对普通话的理解还是透彻的。
“就是这麽个意思。”
“那你会爲救她而努力吗?”
“这个…………”
斗战胜佛捻着并不存在胡须作沉思状。
“你能救出她,我就是你的。不,我不是说我永远是你的,只是、只是可以、可以陪你睡觉,一个晚上。”
白无瑕脸上浮起红霞,她怕黄部长会象钱日朗一样问她是不是“永远”,所以想把话说说明白,但“陪你睡觉”这几个字说得无比困难,舌头都有点打结。
看着白无瑕的窘态,黄部长又从沉深的斗战胜佛变成不安的斗战胜佛。钱日朗看在眼里,心中又是酸楚又是得意。不论化什麽样的妆,十六岁的白无瑕仍显得青涩稚嫩,她应该穿带着卡通图案的毛衣短裙或白衫蓝裙的学生装,风情万种、高贵典雅的晚礼服并不适合她。但正是因爲不适合,才造成了眼前强烈的视觉反差,让人渴望窥探被银白礼服包裹着的胴体。
“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在我开始努力之前,我想知道我这样去努力值不值得。”
“什麽意思?”
“这还不明白?”
“不明白。”
“你不是说了,用陪我睡觉来换取我的努力,我想知道你礼服后面的身体是不是令我满意。”
“你、你要我脱掉衣服?”
“你很聪明。”
白无瑕如泥雕木塑般沉默良久。
“好,我脱。”
双手伸到后背轻轻拉开链子,细细吊带缓缓从肩的两侧滑落,银白色的礼服似摇曳的白云,水银泻地般的落了下来。
时间被凝固,空气被凝固,房间里的人也以中了定身法般保持着那片白云落下时那瞬间的姿势与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