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带。”
“我要跟着阿零！”黑皮从初一身上一跃跳进城零怀里，四肢勾着城零，一时间倒让城零拉扯不开。
无声地叹了口气，城零按着黑皮的头，“你松开。”
黑皮将头埋进城零的胸，装死一样趴在他怀里，像极了以前城零赖着他父亲不走的样子。
“要不就带着它？黑皮的行动能力比我们强，它或许能够派上用场。”初一试探性地看向城零。
沉默几秒，城零妥协，“好吧。黑皮，你自己爬进我包里，没我的允许不能随便出来，听见没？”拉开背包链，黑皮心满意足地把自己塞进包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城零，明确地表示自己会乖乖的。
重新背上包，城零和初一两人先后向地下拍卖场走去。
外面的风雪渐渐变大了，天色很暗，城零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城零和初一避开了早上遭人攻击的地方绕远路走到了地下拍卖场。向温妮表明自己来意，温妮明显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城零，但是当城零拿出一叠明显是A级芯片的时候，她瞬间眉开眼笑，毕竟，温妮是一个利益主义的人，只要自己能获益，就算让她出卖灵魂她也乐得自在。
利索地把地图递给城零，温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一脸警惕的初一，勾起唇角道：“你拉了一个新宠物跟你一起去？”
“不是。”
见城零不想把初一的身份告诉她，温妮也只无所谓地挑挑眉，“那我就祝你一切顺利，活着回来。”
“谢谢。”城零朝温妮点点头，收好地图转身就走。
站在原地的初一跟在后面走了几步，他忽然回头，温妮的一半脸埋在阴影里，再仔细看时，温妮已经转身拿着芯片走进了拍卖会场，下意识地起了一身寒气，初一疾步跟上城零。
☆、第十三章
潜行在黑暗里，城零没有想到新基地就设置在边界地段地下，而且设施似乎还很完备。进入内部的方法和地下拍卖场的很类似，都是需要有通行证才能放行。不过，在刚刚温妮给的地图中显示，进入实验室的路线不止一条，离入口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条下水道，从那里进去可以直接抵达实验室内部。
和初一一起躲过门口来往几个黑衣大汉，城零两人很顺利地潜进了实验室。
往基地核心部位赶去，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机关和人，城零和初一互相对视一眼，双方都在各自的眼里看见了猜疑。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实验室设置在这种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地段，应该会有很多看守的人在这里四处巡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空无一人。
两人继续向前左右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在灯光大亮的地方看到了一扇玻璃门。不仅仅是门，那个地方四周连墙壁都是玻璃制成的，而玻璃里面镶嵌着形态各异的光裸的人体，而他们的脸，竟然和城零的一模一样。
没有感觉到有多震惊，城零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那些插着软管的人体，背包里黑皮正使劲地挣扎，“阿零，有人！”
察觉到反常的城零和初一退后几步，想要转身就跑，但是，身后传来的***上膛的声音让两人止住了脚步。当黑皮从书包里挣扎出来后，它看到对着自己的是一排漆黑的弹孔，不知何时，两人身后出现了七八个手握枪械的黑衣人，他们正举着枪虎视眈眈地瞄准城零和初一。
这时候，玻璃门打开，被一群身穿白衣的研究人员簇拥在中间的女人缓步走了出来。那是蕾菈，城零所谓的母亲，那个将自己亲生儿子当做实验体的女人。
“我记得我曾经教过你，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不可信的。”蕾菈向前走了几步，她让身后的工作人员打开了全息录像，出现在半空中的是温妮的半身。
温妮似乎看到了被包围的城零，她抱歉地笑了笑，“真是抱歉，城零，你给的报酬确实不错，但是，貌似蕾菈教授给的消息更加具有价值，你看到了吗？”温妮让开身体，映入众人眼里的是满目疮痍，全副武装的人类和机械人正在相互厮杀，再往上机械鸟和人类战机布满整片天空，人类逃亡的呼救，机械人四肢破碎的爆炸，战争，已经打响了。
“没错，我给你的消息是蕾菈教授给的。传播给你错误的情报，与此同时，她会保证我的生命安全。虽然我也喜欢利益，但是，我更惜命。”温妮无辜地看着城零，“那么，祝你顺利，活着回来，再见。”
全息影像消失，城零只是沉默地盯着蕾菈，他早该想到，国家机密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暴露，除非提供情报的人本身就是实验室的一员。
眼见着蕾菈就要靠近城零，初一和黑皮一个箭步挡在了双方面前。
“看来，站在你身边的，还是只有机器人啊，我亲爱的儿子。”蕾菈停住了脚步，她嘴唇上扬，似乎想起了什么，“当初拉你做实验的时候，一号好像就是这么护着你的，但是，真可惜啊，现在已经不在了。这是新的替代品吗？”
说着，蕾菈伸出手就要摸上初一的脸，黑皮后腿一蹬就咬上了她的手，蕾菈尖叫一声一把将黑皮甩了出去。
“黑皮！”城零失口叫出。
几声枪响，黑皮的大脑被击中，破碎的铁屑落了一地，黑皮的身体抽搐几下，冒着黑烟停止了运作。
城零脸色惨白地扑上那堆还冒着黑烟的铁块里面翻找，只要有数据库记忆存盘，那么再重新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黑皮完全不是问题。但是，在大脑核心找出碎成两半的芯片，城零从以前开始一直忍耐的情绪终于爆发了，“蕾菈，你到底还想干些什么？！”
“为了让我成为实验体，一号粉碎了！为了满足你的利益欲，父亲已经丧失了生命！现在，唯一在我身边陪伴最久的黑皮也不在了！我身边所有珍贵的东西都被你夺走了！”
城零双眼布满血丝，他握紧手里的芯片靠近蕾菈，同一时间，那些黑衣人举起枪对准城零，初一一把拉住城零，以免他激怒蕾菈。
城零急喘几声，嗤笑道：“放心，他们还不敢杀死我。”
“什么？”初一警惕地看着笑得意味深长的蕾菈，初一不敢松开城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