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总是麻烦到自己、自己却没办法拒绝他的麻烦,这样无能的自己真是够讨厌的。
“嘭嘭嘭———”
他又敲了一遍门,为什么没有人来开门?
“吱嘎——”
“桑德拉尔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他倒是没有想过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在这里?难道要我说你心跳的太快了打扰我睡觉了?别开玩笑了!
“总之先进屋再说吧。”说着沙拉曼敞开大门,不算刺眼的灯光打在他浅色的居家服上,变的柔和了许多,他觉得自己被吸引了过去。
但是他站住了脚。
“进屋再说?你的意思是你让我进屋?”
“诶?没错,是这个意思。”
这算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那么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进屋吗?”
“可以,你可以进来。”
沙拉曼觉得这是一场仪式,简单却庄严,微小,但是不可或缺。
那些问题古怪,就像是朝拜的人吟诵的经典,沙拉曼听不懂,他也不信教,只能装摸做样的学着别人的样子回答。
只不过刚才,他只身一人做出了回答,不知道正确与否。
他看着桑德拉尔进了屋子,直接找到沙发坐下,好像这里属于自己一样,但他没有觉得反感,潜意识里接受了一切。
“您来是因为什么?”
“你哭了?”
“没有。”
“你心跳为什么那么快?”
“我......”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告诉我你在干什么,沙拉曼。”
他突然后悔说了这么一句话,该死的然后他就会打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关上的话匣,但是除非你杀了他、否则只能等他开口说完。
“是因为期末作业,我们要写关于二战的戏剧剧本,我今天去图书馆熬了一个下午,做了摘抄,但是摘抄的笔记不见了,所以......”
“所以你心跳快的要蹦出来?你气的脸和头发快一个颜色了。”说着他甩了沙拉曼一个白眼,后者收到了眼神,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您可以帮我么?剧本最好围绕着凡尔登。”他低下头,像是认错一样,尴尬,无言,惊慌。
“凡尔登?你是说这里?”
莩兰乌多斯顺带用脚踩了踩地面,示意沙拉曼给予一个准确的回答。
“是的,就是这里。”
他不明白桑德拉尔为什么不确定自己的问题,但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描述的确不太准确,末了又说了一句:
“就是法国东北部的凡尔登。”
“还真是无趣。”莩兰乌多斯嘲讽地说了一句,他面无表情。
他在说什么无趣?我?自己?这项作业?还是布置作业的老师?
还是说这里,和发生在这里的那场战役?
沙拉曼搞不懂面前的人总是在想些什么,因为他的话有时自己听不懂,那就只好挑自己想问清楚的去问,再找自己能听懂的部分当作是他给予自己的“回答”。
“不......也许挺有趣的。”沙拉曼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看到了桑德拉尔浅浅的笑,依旧含有讽刺和嘲弄的成分,但似乎又多了些......温柔?
沙拉曼也怀疑自己用词是否恰当准确。
“沙拉曼,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