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鱼以乌

第11章第11章

只谈论性，我们只好谈论性，过去与未来都是幻想，真实即是虚妄。真心是负担，爱是随口可得，天堂没有氧气，地狱里藏着狂欢。

你从没见过黎献像今天这样狼狈。

虽然知道他身上有个坑爹娇弱小白花设定，但对他的影响认识也仅仅停留在代你受伤受痛的程度。

就像此刻，你即便努力说服自己他的眼泪和柔弱不过是剧情惯性，但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男人为你流泪绝对是件满足征服感的事。

想想就硬。

你试图把他的头摁下去，让他感受一下你的温度，但却罕见的得到了反抗。

他推开你的手，跨坐到你身上，固执地看着你，剧本以外的感情是你读不懂的。你把眼睛别开，仍感酸涩，想要劝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把我们都当傻子。”

“我没有。”

“那就爱我。相信我。”

他拉起你的手，放在自己因哭泣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他的心脏隔着骨肉，汹涌着试图冲出，像他的主人一样诉说爱意。

他的呼吸因哭泣而急促，拉着你的手颤抖得厉害。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我们离开，你留在我身边。”

你眼眶里盛着什么，但没有掉下来，把自己的手挣出来，看他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

你想不到更好的告别方式，最后连怀抱都失却温度。

你的礼服上还存有黎献眼泪的温度，却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步入婚姻殿堂。

你在亵渎神圣的婚姻，你望着那七彩玻璃映衬下的十字架，做着无意义的祷告。

永恒的父，你看看我这个堕落的罪人，我身处天堂，却迫不及待想要回归地狱。我不配被爱，善良只会让我惶惑，被现实撕碎才是我唯一的归宿。

你像个马上就要被执行死刑的囚犯，在绞索架上看到了幸福的光环。

天地间下了第一场雪，人群之外，黎献孤身一人，站在让你鼻痒的花架后看向你，头顶模模糊糊挂着绿色的两个字。

你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剧情就要结束了，一切也就无所谓了。

虽然反派剧本和男配剧本基本没怎么走，但大结局写完，剩下的事情也就不是你能操心的了。

最后一夜，你倦懒于性事，只是窝在梁与邬怀里，亲吻拥抱，企图留下一些温暖回忆。

他不明白你的心事，但也罕见地没有多问你什么。

卧室里贴着艳俗的红双喜，墙上你们俩的结婚照，都让他沉浸于幸福中。他絮絮叨叨地在你耳边讲着接下来两个月的蜜月行程，说着他长大的地方，要带你去见他的家人。

“我有点害怕。”

这样美好到满足了你每一分欲望的梦境，是否昭示着你即将受到残忍的审判，一瞬间由天堂跌入地狱。

虽知那是你的归途，但还被宠溺时你难免想撒撒娇。

“你很好，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你抱我紧一点。”你依偎在他的胸膛，“今年冬天太冷了。”

你是被玻璃破碎的声音吵醒的，天已经大亮，从厚重的窗帘间透出星星点点的光。你披着睡衣揉着眼睛走到门口，看见梁与邬坐在沙发上，头顶的“反派”二字亮得醒目。

他回头看你，怒极反笑，看得让你心头一凉，才惊觉自己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等你看清楚屏幕上你与黎献交缠的画面，简直觉得自己凉透了。

反派终于说出了他的第一句台词。

“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完）

by鱼以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