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计,司隶东临冀兖豫三州虽属必争之地,但地方富裕,与其拱手相让,不如趁机招兵买马,站稳脚跟,以谋后计…”
吕布点头。
“子川说得有理,若侯爷没看错,子川意在凉州?”
吕布指着地图,凉州在并州司隶西边,并州丁勉性子保守,定不会为袁绍打凉州,益州刘焉内寇丛生,自顾尚且不暇,唯剩司隶,还是在他们自己地盘。
“正是,董卓既然能借西凉屯得兵甲三十万,证明此地有价值。不过此事不应急躁,该徐徐图之。最先解决的,应是荥阳郡张杨。”
“此人乃并州旧部,对并州军内部悉知,一旦投曹,曹操不日便可伐来。”
众将都同意,定明天吕布宋宪去一趟,会散,各自回营准备,臧霸把李卫拉走了。
李纪留下,准备再看看地图,没想到吕布坐在大椅上没动,李纪这才发现吕布今天的话格外少,细细一看,吕布手背上起着冷疙瘩。
“主公可有不适?”
李纪抓住吕布的手,还能感受微微的抖粟,这里没别人,吕布一脸想嘱咐后事的模样,看得李纪想拿乌云蹄子糊他脸上,
“子川,听着,侯爷要不久人世了。”
李纪靠近一摸额头,额头微烫,是普通伤寒,还没等李纪从布包里拿药,就听吕布接着一句,
“这热病是某娘亲传给某的,若某家有子嗣,岂不也在这般年龄就去了?”
“嗯,这种死法确实窝囊,”
不管内心何等卧槽,李纪面上深表认同,
“末将这里有种鸩毒,保证不用一刻便会撒手人寰,甚是方便。请主公回房,末将遣人烧些水送去。”
手里被塞了个精致的小白瓶,上头小红塞,和灰狼救他那天叼的一样。
“……”
侯爷像是在开玩笑么?
吕布学李纪翻了个白眼,李纪却直接将吕布带椅子搬去后院,
取了棉被,吕布将药丸吃了,看李纪脱了盔甲,带着冷气钻进吕布旁边,
“睡觉”
金冠一松,吕布的长发发质硬,摸起来有些扎手,李纪和他脸对脸,吕布用手捂着鼻子。
“子川怎不怕热病,一旦传与你,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若我怕,便不会在此,奉先安心睡吧。”
李纪捂着吕布睁溜大双眼,突然想到今天十五,是月圆之夜…
等吕布醒,身上顿轻,旁边无人,丑时刚过,去营里和城楼巡了一圈,回府之前,脚步转去了李府。
借月光,看李纪卷曲在床上,缩的像一团熟虾球,被子凌乱的踢到地上。
其实,李纪的睡相一直很好。
吕布搓搓冻僵的手,捡起深蓝被子,抖落开给李纪轻轻盖上,对上李纪毫无睡意的双眼时僵住了。
“怎么,失眠?春寒冻骨,子川小心着凉。”
吕布放松下来,将佩剑解在旁边,摸了摸李纪的额头,烫如火炉。
“我没事,”
李纪将吕布手挪开,丝丝冷意让他体内热流涌动更加厉害,左手抓住被褥微微颤抖,李纪用内息调整着。
“莫不是被侯爷传上热病了?子川你挺住,侯爷这就去找郎中。”
李纪嗓音中气不足,怎么看怎么有事,吕布着急。
“主公!”
李纪将吕布叫住,见吕布在门口停住,缓了缓语气,
“明日主公随军,大事不能耽误,请主公回去小憩片刻,已保…精力。”
说到最后,李纪闷哼一声,曲卷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