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考完试放假了orz

第83章白刃战（1）

圣城塞尔曼，艾斯利黄金宫，御座之间。

“教皇陛下~”

一个有着紫色眼睛的小女孩从御座的椅背上冒出了头，小女孩名叫以利沙伯，跟弥赛亚一样，也是国教骑士团第七纵队的成员，换言之，她同样也是由教皇维斯拉斯所创造的奇美拉，她像是其他的奇美拉一样同样喜爱并忠诚于教皇，但她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她经常称自己为伊丽莎白，据说这样的名字让她听起来更像是南方某个国家的公主。

虽然无论哪个国家的公主都不会有邪恶的紫色眼睛罢了。

“怎么了吗？”教皇随意的询问。

“塔罗斯那只猴子传信息回来了哦，”以利沙伯像是猫一样，肚子压在御座的椅背顶上，双脚悬空着晃来晃去：“主教大人和那些赏金猎人已经到了法兰德斯的最底部了，陛下还不动身过去吗？教皇陛下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英格拉姆手里吗？会被晓妖拿走的哦？”

“不用慌。”

“但是，他们已经到底部了啊？只要推开一扇门，就到了那些巴洛克学派法师的祭祀大厅了啊？英格拉姆现在就在祭祀大厅吧？”

“或许你们这些奇美拉也该学学魔法了，”维斯拉斯随手合上了书：“对于魔法师来说，物理的空间距离是没有意义的，有时候一扇门的距离，要比整个寰宇世界由南到北都要遥远。”

“这是哪……”

“如果你要问地点的话，我可以回答你，”本杰明耸了下肩，对着发问的格雷特说：“这里是本应该在圣城塞尔曼的艾斯利黄金宫，就算不在塞尔曼，也绝不会在法兰德斯这种地下。”

这就是格雷特一行人推开那扇据说通往祭祀用的八百人大厅的门之后出现的景象，虽然他们想回头去确认那扇进入的门，但是在他们身后，那扇石制的大门已经变成了艾斯利黄金宫入口的那扇镀金雕花的大门，而且纹丝不动，根本推不开。

黄金宫，说是整个南方的中心也不为过，在后来的历史上也被历史学家一致的评价为整个第二次圣战后的贵族时代中，最为典型的穷奢极欲的代表，与其说是建筑，简直更像是艺术品，整个宫殿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用黄金铸造的宫殿，宫殿的大厅，走廊，天花板，墙壁，甚至是雕像，无一不是镀金的，甚至是纯金的，虽然不同的地方各有风格，但全部都是以黄金为主，镶嵌着的宝石都是来自中陆特尔菲各个国家的珍稀，甚至是国王头顶上的王冠，据说黄金宫内因为黄金剥落的原因，空气里充斥着黄金的粉尘，是名副其实的每呼吸一口空气都是钱，以至于每一位有幸莅临黄金宫的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深深的吸一口气，品尝一下号称整个特尔菲最为贵重的空气的味道。

而格雷特一行人，此时就在这个无论怎么看都跟他们无缘的奢华宫殿中，呼吸着每一口都是黄金的空气，除了克莱尔和乌尔两个兽人连打了两个喷嚏外，其他人似乎对这黄金空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是……幻境吗？”韩塞尔说着，看向了队伍中对于幻术最为了解的伊西斯。

伊西斯终于在韩塞尔的追问下回过神来，揉了揉差点被黄金闪瞎的眼睛，说：“不好说，我在神之彼岸学习的时候，有这么一句话，叫‘幻由心生’，所有的幻术都是在承受幻术的人的内心展开的，除了承受幻术者本身外，他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幻境，换言之，幻术是只能针对个人单体所展开的术式，当然，理论上来说，幻术师是可以把多个人同时拉入到同一个幻境中，但是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孤单一人时人的心灵会变得脆弱，幻境才能发挥更好的效力，如果是很多人在同一个施术者所创造的幻境内，心灵与心灵之间的交汇会创造出幻境创造者无法掌握和预测的变化，而且不是简单的加减，是难以想象的数量级的疯涨，除非是有像是晓妖那样的测算能力，否则普通的幻术师，这么多人在同一个幻境里，恐怕我们只要做一个动作，说一句话，只要是心灵能够接受和传递并引起变异的信息，整个幻境就会崩塌。”

“但是并没有崩塌。”韩塞尔看着骑在乌尔身上，左摸摸右碰碰的萨德，叹了口气，听说树精灵对能闪闪发光的东西有着天生的喜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我们暂且假定英格拉姆有着晓妖那样的测算能力，也把我们全部人都拖入到了幻境中吧，”接下来发言的是卡特琳娜：“但即使如此，这个幻境还是有问题，为什么是黄金宫？连我这种没学过幻术的人都知道，展开幻境所必须的一个条件就是，幻境所呈现的景象是必须要承受幻术者所熟悉、或者印象深刻的情景，但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来到过黄金宫吧？”

“事实上不止如此，在我们意识到这是幻境的一瞬间，这个幻境就应该已经不稳了，所以，虽然不想承认，但这里并不是幻境。”伊西斯说。

“那我们此时真的是在圣城塞尔曼的黄金宫吗？”格雷特问。

本杰明：“不，虽然不是幻境，但我们也并没有物理意义上的出现在黄金宫内，一方面，黄金宫内不可能像这样一个人都没有，另一方面，这里虽然确实是黄金宫没错，但是却和黄金宫有些微妙的区别，准确来说，这里应该是十年前，或者更早之前的黄金宫。”

“我们回到了过去的黄金宫？”

“梅·古丽，《时间与时间的不可逆性》，”本杰明报出了一个书名：“你们魔法学院这本难道不是必修书？我们可能静止时间但绝不可能回溯时间。”

“对不起……”毕业七年的格雷特像是刚入学的学生一样道歉，看起来有些可怜。

“创主啊，那我们到底在哪？既不是幻境也不是现实存在的东西，可也没有回到过去？那我们在哪？还有崔斯特！不要趁机偷偷摸我的尾巴！”克莱尔对着崔斯特露出兽类的尖牙。

伊西斯沉默不语，她对这种情况似乎有模模糊糊的想法，既不是幻境，但却也是不存在的东西，这个东西不受参与者心灵交互的影响，而且能达到时间回溯的效果。

“伊西斯。”

伊西斯听到韩塞尔叫她的名字，便抬起了头，韩塞尔此时盯着试图把一个金球从女神像手里掰出来的萨德，说：“你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像不像是回忆？”

伊西斯一愣，无数的想法闪电般的从脑海里掠过，清脆的打了个响指，伊西斯兴奋地说：“对，就是这个，这里不是幻境，因为它有确切的形体，是客观存在的物质，所以不受我们心灵交汇的影响，而回忆是过于发生的事情，所以会有时间回溯的错觉，没错，这里是英格拉姆的回忆，也就是所谓的心像具现！我在神之彼岸的书上看到过这个魔法！”

“你没学过？”卡特琳娜问。

伊西斯摇摇头：“事实上，这个魔法就是幻术的逆用，幻术是在别人的心灵中生成幻境来困住别人，心像具现则是利用自己的心灵和回忆来困住别人，但是，一个人可能会沉浸于自己的悲伤中，却很难理解别人的恐惧，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故而即使展开了自己的心像作为结界，别人并不理解的话，这种结界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除非……这个记忆是关于原始恐惧的。”

“原始恐惧？我听过这个词，是不是指疼痛和死亡什么的？”一直聆听着的塞西尔忽然发问。

“差不多，但是，心像具现这种魔法实在太少见了，一方面施术者本人可能没有濒临死亡或者绝望的情景记忆来呈现，第二，即使是有，施术者本人也很多不愿意回忆起来。我见到这个魔法，还是因为一个神之彼岸历史上叫蕾哈娜的人，她曾经遭受过火刑，全身溃烂，但还是幸存了下来，并来到了神之彼岸，她的魔法就是以心像具现为主，被她锁入心像的人都遭遇了她记忆中的火刑，而且她的回忆越痛苦，被锁入心像中的人就会尝到越大的恐惧，蕾哈娜为了增强心像的杀伤力，对自己进行了暗示，并不断回忆自己的痛苦，结果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她自杀了。”伊西斯有些脱力的扶住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之后神之彼岸就不在教授心像具现了，只有毕业且获准留在神之彼岸的学生才有机会接触心像具现的魔法，这是用施术者本人的恐惧与仇恨堆积起来的牢房，无论缺少哪一个，心像具现都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