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胎便得了一点点机缘,悄悄种下了。
凤白辗转昏睡几番,偶或听见汪老爷在他耳际轻声说道:“你我夫妻二人,一别便是百年,我和儿子找了你三世,每每都差一步,只可惜每一世你都受了诸多苦楚,直叫人心痛不已。”
那话语再如何深情,凤白初夜承/欢已难忍受早已沉沉睡去,顾不得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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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你来我迎的,
二人私下里又有了几番亲热,凤白腹中便解了胎,于是汪老爷又急又喜,匆匆且不失体面地将凤白纳进了门。
凤白时常摸着小腹,感慨地说:“是自己这肚子争气,给你我兄弟二人找了一个好归宿,这老的要抓住,小的也得要抓住了,在这个家里我们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凤小哥儿名唤凤晴,七/八岁的年纪,只是一味的听兄长的话,点头说道:“好,都听哥哥的,”
凤白摸了摸肚子,想想以后有片瓦避身了,若能安然度日,以后便就知足了。
凤白神思一转正巧得了个机会,汪家小公子考中了秀才,
汪老爷又想到新夫人腹中孩儿,觉得祖坟都冒了青烟了,新夫人又来了一句:“亲上加亲,双喜临门,”
这亲事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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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晴年纪小,汪兰渝只当他是小孩子来看待,心说娘亲是想找个读书人给他照看晴哥儿,并不是真心的要晴哥儿嫁给自己,
这距离可以圆房的年纪还有个十年的光景,到那时汪兰渝就二十五六岁了。
好在汪兰渝心性纯善喜静,他爹汪老爷并没有来得及刻意引导他夫妻间的儿女之事,汪兰渝便将他的小媳妇当做了他的小伴读来养活。
婚后汪兰渝对父亲说:“儿子想到山中那处宅子里安心读书,”
汪兰渝说:“带上晴哥儿吧,他尚小,你将他留在家中无人好生看顾,我们是生意人,免不了出出进进的许多管事,被伙计们给冲撞了,”
汪兰渝心想一定要带着晴哥儿才好,这边恭敬回道:“父亲说的是,”
汪老爷说:“一应供给,我先叫人送过去,安置安置,妥当了,你们再过去吧,”
院外正热闹着,
凤白在查看这几日收来的贺礼,晴哥儿越发显出了孩子的活泼好玩的样子来,懵懵懂懂到处摸摸碰碰的,新鲜好奇劲儿,十分的憨态可爱。
☆、第2章
凤白也不多加管教与他,都是自家的东西来着,自己的地盘,做什么扭扭捏捏,讲什么劳什子的规矩,自家的规矩都是规矩外人的。
这边屋内的父子二人,端着茶慢慢地啜饮闲聊,屋内岁月静好,屋外喜气洋洋。
父子二人听着那热闹,均都唇角挂着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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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汪老爷接受友人邀约到临近的一所县城里吃酒。
凤白不识的那是何人,有些许放心不下,便说:“来去要三天的时间,你就不担心我与孩子嘛。”
汪老爷说:“你这月份尚小,不便与我一道奔波来去的。不过你若是想着我了,我便去去就回,两天也就差不多了,”
凤白又道:“爷们之间的应酬,你当我真的去计较这些吗。”
汪老爷立刻应道:“当然,为夫不做别的,只喝酒,说些生意上的事情,便就回来。”
凤白想起一事,担忧道:“临县数月未降雨水,颗粒无收,免不了有些胆子大的出来打家劫舍,”
汪老爷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只得叹一句:“世道虽说艰难,可还是会给好人家一点生路的。”
凤白想到自己奔波数年,如今也得了一个好归宿,点头也说了一句:“也是,”遂放下心怀,心里好过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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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日过去了,临县天降细雨,凤白心下说道:“老爷是个有福之人,一到临县,临县便下了雨,待秋收之时,定会多一些米面钱粮。”
谁料,那大雨一连下了两天两夜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且那雨越下越急,据说这雨已经冲垮了临县数十亩低洼处的良田和村舍了,
凤白担心老爷回来路程受阻,且又怕他遭遇什么不测,连夜的也未曾睡好,好在腹中孩儿没有什么不适倒是妥妥的,令凤白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