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赵小兰喝了水之后又开始没完没了,几位值班老师相互对视一眼,随便找了一个工作的话题聊了起来。
赵小兰这个才小学毕业的人,自然插不进话,每次在她开口试图把话题转移时,总有人及时地截住了她的话。
在这样的煎熬下,他们总算等来了贺铭。
“二叔二婶。”贺铭一到了办公室,就神色自若地和他们两人打了招呼,又一脸歉意地看向那些值班老师,“不好意思,给各位老师添麻烦了。”
这会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值班老师看到贺铭来了,打过招呼后,就准备去吃中饭。
“哎,你们先别走啊,得有人给我作证。”贺铭来的时候,赵小兰还特地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看到传说中的金主时,心理十分得意。
啧,看来那金主也是怕丢脸的人,这种家里长短的事,肯定是不会给小崽子出头的。
几位老师理都没理赵小兰,反倒是路过贺铭身边时,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娱乐圈坑那些明星的奇葩长辈,他们见的多了。
等值班老师都走了,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三人了,贺铭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二婶,“二婶要人见证什么?”
赵小兰从鼻子哼了一声,“当然是见证你做的那些肮|脏龌|鹾事。”
贺铭努了努嘴,下巴点了下,“行,那您说说,咱们去哪里翻翻旧账?不过五月底,A市就没有贺家村凉快了,还是找个阴凉的地方。”
赵小兰乜着眼打量贺铭,贺铭这坦荡荡的态度反而让她有些畏手畏脚了,她眼珠转了一下,突然就朝外跑了出去,他二叔尴尬地看了贺铭一眼,也跟了出去。
贺铭冷笑,也慢腾腾地跟了上去,并示意在外面等着的戴维和几个记者都跟了上去。
看赵小兰那猥琐的模样,他真想拍下来让她自己看看。
“我是贺铭的二婶,今天我不远万里来这里,就是因为他不学好,就是要亲自来这里管教管教他。”
此刻,正是饭点时间,聚集在食堂的人还是很多。赵小兰生怕贺铭半途拦着她,跑到食堂门口,一鼓作气地赶紧点明了身份。
“他现在出息了,有后台,还请各位同学和老师给我做个见证……”
贺铭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也不顾周围神色各异的学生,而是朗声道:“如此也好。那就请各位给我顺便给我也做个见证。”
说着,贺铭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记者也跟了上来,“二婶,您对我有何不满,尽管说,我还生怕没人给您作见证,特地请了记者过来。现在,地儿也是您挑的,您尽管说。”
贺铭表现地太气定神闲了,赵小兰莫名有点心虚,但只要想到背后人的话,她又豁了出去,“你以为我怕你?”
贺铭笑了,“怎么会?对了,正值饭点,您要不要先用了饭再说。”
这回答太骚了,赵小兰气得一梗,“少装模作样。”
贺铭挑眉,“那您请便。”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赵小兰也豁了出去,她把刚刚在办公室的话大体又重复了一遍。
食堂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偷偷地拿着手机在偷拍,一些眼红贺铭的人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那指点议论。
贺铭全程表情未变,也没把周围的议论放在心上。
赵小兰翻来覆去说了快半个小时,才有歇一歇的打算。
贺铭让戴维给她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一瓶水,给她递了过去,“二婶说完了吗?还是准备歇口气继续?”
赵小兰看人越来越多,越说越兴奋,还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声音也跟着拔高,这会喉咙干的冒火。
看到戴维递过来的水,一点骨气都没有,接过就喝了,“你看,人家还是陌生人了,你还没陌生人对我这个二婶照顾……”
戴维笑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大婶,我想您误会了,这水就是铭铭让我去买的,我不过是铭铭的助理。”
话落,周围看戏的人不由发出轻笑,赵小兰又羞又恼,把手中的水瓶扔到了贺铭脚下,“假好心。”
贺铭弯腰捡起还有半壶水的水瓶,转身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并不做解释,“那么,二婶,你是说完了吗?”
原主对赵小兰一向比较顺从,而那一醒来后,贺铭和她的交集并不多,她一时还真想不出要说其他什么来了。
见她久久不搭腔,贺铭笑了一下,“那就轮到我了。”
“从前种种,我从没在公开场合指责过你们,是因为你们是我的二叔二婶。对,我父母死的早,承蒙你们照顾了几年,这一点,不管是我在九泉之下的父母,还是我们兄弟俩,都很感激。”
“既然如今您口口声声反反复复到处说我忘恩负义,那咱们今儿就好好掰扯掰扯。”
“我父母都是在煤矿中去世的,赔偿款一百万,当时我们兄弟俩没人管,家中亲戚又只有二叔二婶,可二婶说那一百万不放在你们账户上,就不会管我们兄弟俩的事。”
“那时,我刚满十四,小钰才六岁,都是未成年人,我们兄弟俩当时又沉浸在失去双亲的痛苦中,我糊涂,所以村长问我意见时,我想着就你们这两个亲人了,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