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某人说……为了我的事你耿耿于怀,这些天你一直酗酒企图畏罪自杀。的确憔悴了,不过你是罪有应得。”
安书皓话音刚落,欧阳辰便用杀气腾腾的眼神质问江苏尧。
江苏尧沉着脸不耐烦:“我什么都没说。”
“就他说的。”安书皓阴笑。
“你少挑拨离间。”江苏尧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狼,一个狈,同流合污早晚的事。”欧阳辰的话音冷飕飕的。
“诶……”江苏尧有点懵,“诶”完以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说你被SM公司打下十八层地狱了,真够大快人心的,你说你都成过街老鼠了还到处招摇,整个一心智不全。”欧阳辰表情和语气一样不能形容的平淡。
“SM公司里面属这儿神经病多,呆久了容易神经错乱,是时候打道回府了。差点把正事忘了,韩泽,这是靳风和史寒文的喜帖,我特地为你争取了一张。”
安书皓走了,韩泽恍惚了又恍惚,手中的红色喜帖,终于如一击重棒将他打醒。身体不能控制晃了晃,呼之欲出的痛苦冲击着心口,鼻尖酸胀得难受。一切正如大梦初醒后的真实和绝情。
“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那晚靳风彻骨冰冷的言语依旧是近在耳畔,他的靳风……不再属于他,这种痛苦原来比剜心更痛。
“靳风要跟你同归于尽的心思一览无余,你俩真对不起史寒文,作死一直不忘带上她。”江苏尧打了个哈欠,坐在转椅的身体舒服得往后一靠:“新郎要结婚,新娘不是我,欧阳对这事颇有感悟,欧阳多开导韩泽,你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欧阳辰在一旁校对剧本,眼皮都没抬起一下。
江苏尧继续自说自话,顺便自娱自乐:“把你自寻短见那段给韩泽讲讲,咱得防微杜渐,防止韩泽走上你当年的歧途。”
欧阳辰将手中厚厚一摞稿子“砰”地一声砸到桌上,然后看也不看江苏尧,站起身往门口走。
“你去哪?”
“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死,因为心愿未了,我的心愿就是买把刀把安书皓捅死,然后给刀沾上你江苏尧的指纹。”
欧阳辰走了,江苏尧把全部的注意力全放在韩泽身上。韩泽红着眼,像惹急了照样咬人的兔子似的瞧着江苏尧。
江苏尧不以为然的喝了口茶:“我不损你,靳风给你的打击比□□威力都大,我再损你,就怕遭雷劈,我跟你讲讲道理。”
江苏尧从韩泽手里拿过喜帖,拆开看了看:“佳偶天成,喜结良缘……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喜帖上印的。你说他俩结婚是不是造孽?”
韩泽不说话,只是恍恍惚惚地发呆。
“这件事上,能力挽狂澜不让他俩造孽的人只有你了。即便你没有济世救人的情怀,看着靳风娶别人,你也不可能落落大方的祝福。”
“我能。”
江苏尧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缓了缓继续说道:“看来你不打算和靳风把五年前的误会解开,你赞成靳风和史寒文结婚?”
韩泽继续装聋作哑。
“成。距离婚礼还有段时间,这些天你多吃点饭,参加婚礼时记得要容光焕发,别弄得人比黄花瘦招人恶心。对了,记得把你的冒牌未婚妻带上,省得他结婚了,你一个凄凉着。到那天,四面相对,看你俩谁先把谁挤兑急了。”
韩泽依旧是一语不发,江苏尧也觉得无话可说。
咖啡厅里播放着异国音乐,阳光穿透落地窗,将咖啡厅照的温暖明亮。隔着玻璃看雪静静落下,周遭的气息充斥着宁静和安逸。
靳风的情绪由始至终未能被这里的和谐同化,故作出来的淡然,轻轻松松地已被对面的人识破。
“没有韩泽的你,像已经孤独了几世。我甚至想过,这几年的你笑过吗?”史寒文握着勺子心不在焉的搅动面前的咖啡。
“我厌恨过这样的我,但于事无补。”
“你是无可救药,我几度以为你有厌世情绪……值得吗,为他封锁自己。”
靳风没有回答,答案他无从给出。
“你甚至面无表情的发怔,在脸上都有他的痕迹。你控诉,但控诉无门,然后压抑所有负面情绪。”
“以后不会。”说这句话时的靳风笑得很柔和,史寒文永远不能忘记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容时的心动。
“以后多露出这样的笑容,我嫁也能嫁的安心。”
靳风像突然想到什么:“喜帖的事,新郎不介意吗?”
“他不知道。江苏尧的激将法可行吗?一张假的喜帖,韩泽能够回心转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