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姐不愧是凌钦一手带出来的人,实在是聪明,”慕母不轻不重地放下了手里的瓷杯,“可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人该做的事,付小姐要记得你到底是在为谁做事。”
付琳打定主意,只要慕母不完全说开,她就继续装聋作哑,她直视着慕母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夫人,我自然是为慕氏做事,为慕总做事。”
慕母不意外付琳会这样说,毕竟跟了慕凌钦那么久,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完全倒戈,但只要付琳心中还认慕氏就够了,“付小姐,我就直接说了,今晚找你就是想问一问你关于凌钦的一些事。”
“慕总的事夫人应该去问慕总才对,我能知道什么?”付琳反问道。
慕母对付琳的说法不做评论,她说道:“我明明记得付小姐上次才跟我说过那个叫祁然的男生已经跟凌钦没有关系了,可如今却又有了,付小姐,你说这是真还是假呢?”
“不可能。”付琳笃定地说道,犹豫了几秒她才说道:“如今待在慕总身边的人是一个叫做邵易的艺人。”
慕母的眼中浮起一丝疑惑,她之前不是没有问过付琳这些,付琳不一定每次都会配合,但配合了就一定给的是真消息。
付琳看似坦然地直视着慕母,但心中却是惴惴不安。慕凌钦允许她将自己的事告诉慕母,但是除了祁然,慕凌钦再三嘱咐过,无论他的父母如何问,都要说祁然与他已经没有了关系。
“行,今晚真是麻烦付小姐了,”慕母没有再问下去,“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付小姐请自便。”
付琳点点头说:“好的,夫人再见。”
慕母笑了笑,拿着桌上的手包便离开了位置。
付琳紧张地盯着慕母,直至慕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咖啡厅,她才倏然松了一口气,她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定了定神,当咖啡因的苦味在嘴里散发开来时,她这才惊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她深觉跟慕母这样阅历丰富的女人谈话太可怕了,也许让她去别的公司当商业间谍都没有那么可怕。
几分钟后,付琳已经将今天晚上的对话好好地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接着她打开了手机给慕凌钦发去了一条信息……
第二天,祁然早早地就起来了,他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了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窗外没有一丝阳光,天有些阴沉,空气之中还泛着湿漉漉的感觉,地上还泛着湿意。
祁然在心里想着,昨晚居然下了雨啊,也许今天还会下?
祁然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悠悠地走到了浴室,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不大好,眼底下各有一大个黑眼圈,眼皮浮肿,眼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像极了肾亏和……纵.欲过度。
“啧!”祁然嫌弃的看着自己,发出了一声喟叹,然后动作麻溜地收拾好了自己。
洗漱好后,祁然来到了厨房做了些东西吃,太难的他也不想做,索性就热了几片吐司和一杯牛奶。祁然带着吐司和牛奶来到了客厅,祁然心不在焉的叼着一片吐司看着早间新闻。等新闻不过才播放了十分钟,祁然就将所有东西解决完毕。
吃饱喝足后祁然端着一大杯热水回到了房间。
少说有三四个瓶瓶罐罐被祁然随意地摆在落地窗旁的那个小案几上,祁然打开一个又一个瓶子将其中的药按照要求就着水服下。
喝完后还是忍不住反胃,“呕……”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想要将恶心感压下去,他觉得一旦吐出来就还要再喝一遍,这太难受了。
良久,祁然摸着胸口终于将恶心感平复了下来,他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药,他对这些东西真的是生理性的厌恶,可它们却是救命的药。
闲来无事,祁然便盯着窗外看,看着看着就想远了。林老爷子昨晚病危,但好在有惊无险,现在估摸着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昨晚他再一次看清了那些个人的嘴脸,利益至上,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大会,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祁然透过雨幕看着外头的世界,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今天又该去看祁嫣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恍惚中他想,如果自己也死了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突然,祁然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的响起将祁然从那危险的念头中带了出来。
“Vivian,乔治他什么时候才能来华国?”祁然心悸地问道。
“还要再过一阵子吧。”Vivian一开始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祁然,你怎么了?”
祁然苦笑道:“你说乔治该不会让你给我带的是假药吧?”
“什么意思?”Vivian不安地问道。
“我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需要一个心理医生。”祁然无奈地说道。
Vivian倏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别犯傻啊!我马上过去。”
“不是,你别急啊!不是都说了将来吗?我就是觉得还是要和乔治当面谈谈,”祁然感动之余笑出了声,“指不定将来就不用了。”
Vivian松了口气,“祁然,你要吓死我啊!对了,今天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Vivian这也不是多余的问,而是每年她都要在这个时候去酒吧里找人,以前还好,但现在祁然身份不同了,如果还是这样总还是影响不好,到还不如自己一开始就跟着人。
“不用了,你放心,我有分寸。”祁然说道,怕Vivian不放心他又补充道:“有慕凌钦在,你放心吧。”
Vivian听到有慕凌钦在才稍稍放心,但她又想到了祁然前些年的事情,心里总归还是有点不安。
祁然挂了电话后仰躺在毯子上,手机被随手扔在了一旁,整个人成放空状态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蓦地,祁然眨了眨眼睛,他心里有些烦闷,明明已经好了,怎么如今又复发了呢?
下午一点,祁然将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他满意的看着镜中白衣黑裤的人,想必这样姐姐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