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却饶有兴趣,也叫了自己的好几个伙伴过来尝酒,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场比赛,看谁酒量好了。
其中俄罗斯人加弗洛是目前来看酒量最好的,江其恪跟着大家一起围观鼓了好几次掌,每次鼓完就往季平廷那里看一眼,越看越气,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突然自己面前被摆上了一瓶新调的酒,加弗洛也有些醉了,看着江其恪,用不怎么熟练的英语说了几句。
江其恪听懂了,这是让自己和他比酒。但是……江其恪看了看四周的人,这里他的酒量也并不突出啊。
加弗洛其实还挺喜欢江其恪的,这个时候不过是借机套近乎。江其恪本着中俄友好的态度,跟着喝了几杯,顺带还颇有礼貌地了解了下俄国的风情面貌。
加弗洛一下就来了兴致,当下绕过两个人坐在了江其恪身边,一手直接搭上江其恪的后背。称兄道弟是第一步,江其恪这个时候脑子不大好使,看着面前格外热情洋溢的脸,只知道听人说话,然后点头,然后用英语回几句,然后喝酒……
不知谁放起了音乐,江其恪低头看着杯子里绿色的液体,耳边是加弗洛叽叽呱呱的滔滔不绝,心思一下就远了。
季平廷的顾虑他也知道,可是他也很担心他啊……
本来说好的一起回去,万一他一个人回去真被扒皮了怎么办……言而无信,明明说好的……
江其恪想得乱七八糟,情绪与事实越偏越远,也不管喝的是第几杯了,只要是加弗洛递过来的,他照单全收。
直到人被季平廷拖起来。
江其恪看着季平廷愠怒的脸,完全不在状态,只是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这么想着,就抬手拍了拍人脸颊,“来,给小爷笑一个”。
季平廷面无表情,把加弗洛递过来给江其恪的酒喝了,对着加弗洛用俄语说了一句“我是他男朋友”,也不管加弗洛听了以后的表情,直接拖着江其恪回去了。
第五十章岁月如常
季平廷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根本没打算放过江其恪,谁知到了床上,江其恪配合得很,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到最后脾气都被磨得没了,江其恪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能事半功倍。季平廷看着那双被醺红的眼,眸子里全是他的影子,一瞬间的犹豫在江其恪紧跟其后的一句“我爱你啊”中被击得粉碎。
除却巫山不是云。
等到撤离的那天,江其恪跟在季平廷身后晃来晃去,季平廷考虑了下要不把人打晕了绑上去,可是一个念头刚出来,脑子里就闪现那个晚上江其恪的眼,跟中了邪似的。
季平廷后来仔细想了想,自己从见到江其恪第一眼开始,无时无刻不在中邪。
那天酒店的意外荒唐,其实江其恪是不愿意的,按照季平廷往日里的性子,这种事还得你情我愿的好,他不是很放在心上。
可是,就是第一眼。
那个坐在他门口嚷嚷吵吵的江其恪,一下就让他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说一见钟情是矫情了,再说了,他的人生哪有矫情的时候。
所以一开始对江其恪,试探居多,调情而已。
要说真正有了“想要”的想法,季平廷转头看了眼跟在自己后面装模作样的江其恪,笑容几不可见,仔细琢磨,应该还是那幅随便送出去的画。那个夏夜的晚上,那个酒足饭饱后的意乱情迷,真正驱使季平廷一步步深陷其中的,是这个人的画,是后来又被这个家伙随便送出去的画。那个时候,他想的是,风怎么会是紫色的……
直到他吻上那个人,红酒,夜风,月光,虫鸣,从此以后都不一样了,好像这个人,亲手给他绘了一幅小天小地。
后来那幅送出去的画还被季平廷要了回来,这件事他是不会和江其恪说的。要是江其恪知道了,尾巴都得翘天上了。
季平廷还是觉得日子平淡些好,江其恪虽然不太闹腾,不过说实话也就画画的时候安静些。
两个人一个星期后回了国,季平廷陪着去了江家,江奉彦当着外人的面没有说什么。后来季平廷听江其恪在电话里说,江奉彦追着他绕了两圈半,饭都被停了两顿,说的时候,嘴里还在吃着什么,季平廷好笑地捏了捏鼻梁,摘下了眼镜,“那你现在吃什么?”
“啊……这个啊……”咽下去的声音,江其恪一本正经,“我屋子里好多吃的呢,老头子只会这招,我不屯点不得饿死……”
季平廷看着笔电暗下来的屏幕上,自己的笑容很大,“嗯,多喝水,睡前刷牙”。
季膺德去世的时候,江其恪也去了,乌啦啦满屋子的人,季平廷站在最前面,代表他去世的父亲季重德,那也是江其恪第一次见杜氏,也就是夏牧辽的夫人。
杜氏低着头,是一个气质温婉的妇人,和季平廷完全不同的感觉,江其恪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可能季平廷像他爸……
后来就是紧锣密鼓地接任,江奉彦“意外”得到了季平廷的鼎力支持,再加上顾家后盾,一切到最后也就顺理成章了。
江其恪得知他爸上位消息的时候,已经在艺术中心成功举办了第二次个展,来得人还挺多,因为刚刚开春,来子归湖踏青的人也不少,所以整个一片都热闹得很。
清明的时候,江其恪和江榕去拜祭了过世很久的母亲。
第五十一章岁月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