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不错,符合我的角色。”JackLee笑道,“不过,这些都并不是别人无法弥补的,我虽然喜欢真实,但也没有变态到让演员必须都会这些东西。我是在拍电影,首先需要的,还是演技。”
沈念薇不答却道:“接下去是棋。”
陆修静端了一个棋盘出来,是那种非常大的木盘,还有黑白二字。
陆离看了看木质的棋盘又看陆修静,陆修静道:“我和你下。”
陆离就坐了下来,和陆修静下棋。
JackLee的兴趣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为了他的电影,他这两年可以说是一直在研究华夏的琴棋书画还有武术,相比于书画来说,他最喜欢也最琢磨不透的就是围棋。
围棋需要研究的时间太长,而且其中精妙的东西太多,JackLee学围棋学了不少日子了,但他也只不过会那么一点儿皮毛而已。
开局,起头。陆离的棋子点在边缘上,陆修静亦然,似乎没有什么想要放水的意思。
JackLee就在旁边目光灼灼地看着,而沈念薇则坐在一边,开始把玩自己的手机。
“……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陆离低声地道,已经快作出了一片活棋,陆修静喜欢先布大局再看小局,而陆离看出他的棋路,不欲与他争,于是便先做小局再谋大局。
陆修静又点下一颗子,堪称平静地道:“让你在Lee面前有一个好印象。”
陆离情不自禁地噤声,暗想着这难道就是他们的走后门?这样的走后门,对他来说,倒挺能接受的。心念一定,陆离就认真地谋起了自己的小局。
“你这样会输啊!”JackLee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地道。
陆离虽然活了大片的棋子,但是陆修静抢先占了那么大的地盘,到时候陆离再要发展,就难了。
沈念薇道:“咱们华夏有一句老话:观棋不语真君子!”
JackLee道:“君子当然是一个好词,但是如果要我一直看着不说话,那我还是不当君子的好。”
于是,陆离和陆修静下了半个多小时的棋,JackLee就在旁边轻轻地唠叨了半个小时。
他并不指点他们两个哪颗棋子应该下在哪里,但是当有棋子落下的地方和他期望的不符的时候,他就会叹息一声,非常地可惜。
“结束了……”近乎下到无子可下的地步,陆离率先提出结束。
他小的时候从来没有和陆修静下过围棋,包括学棋的时候,都是和一起学棋的同学或者是老师下。过年的时候偶尔会和陆老太爷下棋,但是却没有和陆修静厮杀过任何一盘。
陆修静的棋艺竟然是不错的,而且在下棋的过程中,陆离摸不透他的水平。
摸不透对方的水平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的水平不稳定,让人似在雾中,还有一种是陆修静的棋艺很厉害,所以他不出全力,让陆离摸不清楚。
陆离当初学棋的时候已经拿下了八段,虽然这么多年下棋的次数不多,但是围棋也并非不下就会生疏到哪里去的东西,套路在心中,水平也就不会下降得太多。陆修静难道能比他还厉害?
JackLee来替他们数子,他看起来学得也不错,数得很清楚但也很快。
数完以后,JackLee非常惊叹地道:“竟然是平局!”
在他认为,陆离做小局陆修静做大局的情况下,陆离应该是劣势的,但他竟然快赢了。
虽然这中间的路数他看不出什么玄妙来,但JackLee立刻就有了一个印象,陆离的围棋很好。
“接下去是琴了。”沈念薇也不吹陆离的牛,直接道,“我这儿有一把伏羲古琴,你们来之前我已经调过音了,是F调,陆离,你给Lee来上一段,给他看看你弹琴的功力。”
陆离略有些窘,但他还是依言过去把琴抱了起来,播了右手边七根琴弦,果然音是已经调好的F调。
JackLee坐了下来,示意他弹。
陆离弹了一曲《高山流水》,弹完之后见JackLee睁大眼睛似乎有些莫名,右手一动,便又换了一曲《梅花三弄》。
JackLee似乎还是有些听不进去的样子,沈念薇见了,便道:“我们华夏有一个说法:筝是弹给别人听的,琴是弹给自己听的。不过这世上既然有知音,那么还是有能听懂别人琴的人……”她若有所指地给了JackLee一个眼色,道,“Lee能感觉出来这琴音中的美妙吗?”
JackLee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让陆离再弹一遍,这回陆离又换回了《高山流水》,而JackLee则完全放松了自己的身心。
“其实我之前一直有找琴曲来听,但是一直觉得不太好听。”一曲完,JackLee略有些恍惚地道:
西方的乐器讲究节奏与抗争,东方的则多是融入自然。
JackLee想拍一部华夏古风的片子,里头包含了众多的华夏传统元素。
棋、书、画,说到底和国外许多文化也有类似,其实这音乐,反而是他觉得最不相同的。
他能欣赏许多古风的音乐,只不过那些古风的音乐都是现代乐器演奏出来的。
单纯的古琴曲,他听过很多录音,只觉得一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