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董睿看着趴在沙发上的曲宁问。

“肚子疼。”曲宁只能这么说，难道他能告诉董睿他是那里疼吗。

曲宁还是献出了自己，在自己生日这天。

就像何绍钧说的，曲宁确实是心里对他的愧疚想补偿他，也是对他爸强硬态度的报复。但当何绍钧一遍遍吻着他汗湿的后背和惨遭蹂。躏的地方，安抚抚慰他时，曲宁心里却又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充实，好像这样之后，他与何绍钧再也不会分开。

虽然何绍钧事前做好了各种准备，事后也做了善后处理，早上起床前，何绍钧又给他揉了半天，但第一次开发的地方哪那么容易揉几下就不疼，这种疼痛好像时时在提醒曲宁昨晚的疯狂和已断绝的退路，曲宁在用这个痛跟自己下决心，这件事他就算死也要扛到底。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董睿坐到曲宁身边。

“不是说了嘛，该干嘛干嘛呗。”曲宁回头瞟了董睿一眼，悄悄把屁股往沙发里挪了挪。

“游戏做好后你真有办法解决？”董睿问。

“没有。”曲宁对董睿没有必要再说那些大话，“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把我们这半年的心血拱手让人，你甘心？”

董睿看着曲宁舔舔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就直说。”曲宁太了解董睿了。

董睿有些无奈：“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前些日子，就是十一之前谈的那个项目还记得吗？”

曲宁点头：“嗯，不是都谈好了这几天要签约了吗？出什么幺蛾子了？”

“吹了。”董睿苦笑了下，“今早那公司的项目经理给我打电话，说合作要等等，他们公司有规划上的调整，这不就是完蛋了不跟咱玩儿了吗，妈的，就应该当天签约，就不会有这茬儿了。”

曲宁恨恨咬牙：“不用想，肯定我爸干的。对不起，害兄弟们跟着我受气了。”

董睿豪气地一拍曲宁的屁股：“说什么呢，兄弟还说这些，黄了拉到，我们再找其他公司合作，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公司。”

这一掌拍得曲宁差点跳起来，本来挺愧疚的心因为这掌消失殆尽。

小猫急匆匆赶回家，检查了自己的电脑后后背一阵阵发凉，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蚩尤，是你拷贝了我的资料吗？”

“是。”纪松涛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是我拷走了你的数据资料。”

“是你吗？出卖公司的人？”小猫声音发颤，不敢相信自己崇拜信赖的人竟是出卖大家的人。

“是我，是我出卖了公司的信息。”纪松涛没有否认。他在小猫的电脑中拷走资料都没有删除数据，他根本没想瞒小猫，甚至想小猫早点发现，好能及时质问他阻止他。但小猫对他太信任，从未对他设防，这让纪松涛心里充满愧疚。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难道没看见大家为了这个游戏付出多少心血，难道不知道全公司几乎将未来几年都压到这个游戏上，还有，泄密的大部分是我负责的部分，你让我怎么跟曲哥跟大家交代。”小猫几乎是用吼的，平时他是一个温和的人，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别人说话，竟是对一个自己一直崇拜的人。

“这是我跟曲宁之间的事，我不会连累你，我会帮你摘干净的。”纪松涛仍用平静的口气说。

“可你已经连累我了，你让我怎么有脸面对曲哥面对兄弟们，蚩尤，我真后悔将你带回家，真后悔认识你，从此你再不是我朋友。”小猫摔了电话，抱着头坐在沙发上，有股想杀人的冲动，真是后悔一时好心，将酒醉的纪松涛从街上“捡”了回来，这就是纪松涛的回报，给了他和全公司的人当头一棒。

纪松涛看着手机心里也憋得难受，伤害到小猫实非他本意，但做都做了，伤害已经注定。

“后悔了。”旁边一个女人开口，带着调侃的语调。

“不关你的事。”纪松涛冷硬的语气，与刚才装作的平静截然不同。

那女人嘲讽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数据是你偷的，游戏是你做的，就算你现在再想弥补都弥补不了。”

“闭嘴。”纪松涛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就往外走，心中压的懊悔恼火让他都想揍自己。

“可是我后悔了。”身后的刘诗妍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滑落，“我好后悔，就算我吞并了曲宁的公司又能怎样，他不爱我还是不爱我，可是，我爱他，我不想看见他因为我做的事而难过。”

纪松涛没吱声，他如今何尝不是这种心情，当初一时气愤做出这样的事，现在想来，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纪松涛站在小猫家的门前，几次抬手想敲门都颓然放下，其实他有钥匙，这几个礼拜他都住在小猫家。纪松涛暗暗咬咬牙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走进门，正面对闻声走过来的小猫，小猫一双猫眼红彤彤的，像两个大桃子，没了往日的灵动，只剩下萎靡。

“你还来干什么，我的家不欢迎叛徒，滚出去。”小猫叫嚷着去推纪松涛。

“对不起，对不起小猫。”纪松涛急忙解释着。

“别跟我说对不起，要说跟曲哥说去，我承受不起，是我瞎眼，捡回来一个白眼狼。”小猫怒吼着，心里有憋屈有愤怒。小猫怨恨自己，是他将纪松涛“捡回来的”，却给自己和公司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一个月前，纪松涛因为曲宁跟何绍钧好上了这个事心情烦闷，那几天几乎天天喝醉。那天几个朋友先走，留他一个人喝闷酒，等他走出酒吧时，几乎不能站立，靠坐在酒吧外的灯杆下就差点睡了过去，是路过的小猫将他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那晚，纪松涛对着小猫絮絮叨叨地说了自己所有的心事，包括如何喜欢爱慕曲宁。酒醒后，纪松涛也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小猫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跟黄宇航都没说过，可为什么会跟只相处了几天的小猫说这些。可能是小猫的眼像极了曲宁的，他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觉得自己看见的是曲宁的眼，也可能是小猫平时性子温和，让人看了也觉得心情平静。

所以，小猫知道了纪松涛喜欢曲宁这件事，他除了最初的惊讶外并没有多少震撼，因为前几天曲宁已经将他震撼个彻底。曲宁让他们几个上网拦截视频图片，他才知道了曲宁跟何绍钧在一起的事，不同于董睿他们几个瞪眼大惊，小猫表现得最为平静，他虽然心里也震惊，但喜欢谁是人家自己的事，跟他没什么直接关系，他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