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汜就斜着眼看着一颗脑袋在自己眼前滚啊滚的,画面十分滑稽,地上的血呈现一种胶状体,黏糊糊的。
那颗脑袋刚到怪物脚下,立马就被一脚踹飞回来直接砸到了江有汜,砸得他怪疼的,而且还砸了一脸的血。
江有汜随着惯性也转了转,最后抵住墙,才停了下来。怪物似乎被激怒了一般,转身看他们的时候,本来空荡荡的五官上面突然出现了原来那脑袋的面容,眼睛此刻哄得发光,死死盯着他们,剪刀拖在地上,咯吱咯吱直响。
身边的那些本来沉默的脑袋一个个都开始说话。
“不要,不要!”
“别过来,别过来啊!”
“我…..我怕疼,不要再来了。”
……
然后就出现了十几颗脑袋在狭小的房间里到处流窜着,努力地躲避着什么,江有汜知道,他们这是害怕着,怕眼前的那个怪物。除了刚才那位同他说话的男子没有“逃”之外,其他的脑袋正在四处滚动着,但是因为只有脑袋,路径不好控制,有一颗直接滚到了怪物的脚下。脑袋发现滚不动了,以为滚到了床下,但是仔细一看发现旁边的闪着银光的剪刀刃,刚想转方向,就迎面受了那剪刀一击。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个脑袋不停的微小抖动着,死是不可能死的,但是苦还是要受的。
那脑袋的五官被剪刀弄得已然分不清了,但依旧在喘息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喂!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江有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问出口。
“喂,小伙子,你干嘛啊?你想找罪受啊?你受虐狂不成?”男子用只有他两能够听到的声音问道,他不能理解江有汜究竟想要干什么,没事干嘛要引起那怪物的注意力。
江有汜懒得与他解释,只是给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就在这个房间里,之前他好像,好像是在自己的房间睡觉来着,然后突然就来到了这个莫名的地方,而且那个床上还躺着一个活生生的的自己,简直太诡异了。
果不其然怪物直接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脑袋十分感兴趣,默默地把剪刀抗在了肩头,然后走近江有汜,盯着看了好一会,“你,好看。哈哈哈哈哈”说的话发音十分怪异,看来是不熟悉他们的说话方式,应该说这怪物原本不是这样交流的。
谁知之前的男子一听到这句话立马滚远了,还让江有汜自己保重了。
随着怪物慢慢蹲了下来,拾起江有汜的脑袋,仔细端详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本来抗在肩头的那把剪刀突然变小,怪物也立即坐下来,把江有汜这颗脑袋直接放在了腿上。笑眯眯的扯起一撮江有汜的头发,然后就拿那把变小的剪刀开始在他的脑袋上开始剪头发,不应该说是刮,因为那把剪刀的刃开在了外侧。
“啊!嗯哈!你,你到底要干嘛。”江有汜咬着牙齿,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状态,但是眼前留下来的血,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哈,哈,哈,哈。”
对方就连笑都那么怪异。
那把剪刀一刀又一刀,在他的头上来回动着,江有汜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份苦痛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直到那怪物完整的把江有汜的整个头皮连着头发全割了下来,江有汜已然痛不欲生,连哼哼都发不出了。
就在江有汜以为自己会一直就这样躺着的时候,那个怪物摸着他的脸颊说道:“舒服,吗?舒,服,吧。”江有汜此刻已经筋疲力尽了,眼皮都睁不开,更别说回答他这种问题了。
见手中的玩具竟然不说话,怪物有些不爽地直接用剪刀撑开了他的眼皮,眼皮那里的皮肤薄,一用力就破了。那怪物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抽回剪刀,抬高之后就用力刺向了江有汜的眼睛,此刻的江有汜直接喊了出来。
“啊!”
江有汜的一声喊叫直接吓到了白离。没想到他竟然醒了,可是不应该啊,睡前他对江有汜施过术,他不应该这么早就醒了的,除非他现在的能力大有长进?倒也不奇怪,这么久了,也该有长进了。
“怎么了?就醒了。”白离本打算就当没事发生一样蒙混过去,但实在是不好隐瞒,因为此刻的灯开着,而他正拿着剪刀在剪江有汜那源源不断长出来的头发,而且满床上都是血,血淋淋一片,就如同命案现场一般。
这还好是江有汜,在喊出声来的前一刻,他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双眼瞪得老圆,掩盖不住的害怕。
白离此刻很想去拍拍他的背安慰他,但是他双手都是血,怕进一步刺激到江有汜,白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呃,你先适应一下,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不过现在是先要把你的头发弄一下,你还好吧?”
白离他要确认江有汜是否还能够坚持,这样他才能安心做下面的事,他不想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第37章醒后
刚从梦中惊醒的江有汜,本来就吓得不轻,谁知醒了之后的场面也并不乐观。
白离极度的想要掩饰着,不想让江有汜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但世事难料,本应该一觉到天亮的江有汜突然就醒了,这让白离有些措手不及。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江有汜颤抖着问道。
“呃,就是今天的那件事……”白离还没说完,江有汜的头发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快速的增长着,并且还如肠子一般缓缓蠕动着。
江有汜感受到了,条件反射地直接直直坐了起来,大喊着。
白离双手尽力的摁住了他,但没有想到他反应竟然这么强烈,没办法只好把他弄晕过去,不然接下去的事情干不了。江有汜此刻的脸上看起来十分疲惫,“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别怕,我在呢。”他拍了拍江有汜的背,然后一把抓住那肆意横飞的头发,让江有汜躺好之后他就顾不上别的了,双手用剪刀快速地剪断那些不断涌出的血色的发尾,然后直接扔到一旁,也不管扔哪了。
白离反应十分迅速,只要有想要突袭他的头发,只要伸手一抓,再绕几圈,就把那些头发悉数缠绕到自己左手上,只要长出一点,他就绕一点,然后看准时机就一刀子剪下去,这样来来回回的注意着,剪着、扔着。
房间里早已经堆满了剪断扔下来的血红的发丝,床上的一切也都浸染在血液之中。按理说一个人如果真的出了那么多的血,早已经凉透了,但江有汜的头发,流出的血却不是他的,而是那根头绳近百年来吸食过的人血,此刻正被白离整治着,只要把这些孽债放尽,一切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