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觉得,在幸新身边的日子过得很快,大概是因为喜欢,就连原本枯燥的监狱生活都变得生动让人留恋。
篮球赛那天,乔桥在底下跳舞鼓劲,把那些犯人们都看直了眼,幸新也没让他失望,取得了第一名。
比赛结束后,幸新去换衣服,乔桥像只小尾巴,跟在他身后,他穿这裙子也要换掉,幸新拿了一件干净的长袖给他。
乔桥看着手里的这件衣服,有些大,不是他自己的,“这是?”
“我的衣服。”幸新转过头,他正脱着衣服,头还扎在衣服里没出来,声音有些闷,乔桥看着幸新的身体,视线黏在了他的背肌和侧腰的线条上。
幸新把脱下的球衣丢在边上,他从柜子里拿出衣服穿上,他穿衣服的动作比脱衣服要快,几秒功夫,结实的肌肉就被布料遮住了。
乔桥有些遗憾,他拿着衣服背过身,后背对着幸新,屁股扭了扭,软着声音,“帮我把背上的拉链拉开。”
幸新捏住拉链一头,缓缓往下扯开,乔桥身上的小裙子落了下来,幸新垂下眼,目光落在乔桥后腰上。
他们之间隔得太近了,幸新侧过头,等着乔桥把衣服穿上。
就在这时,阿段毛毛躁躁的推开门跑了进来。
他两只脚刚刚跨进来,幸新便攥住乔桥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身后。
他皱着眉,看着阿段呵斥“出去”。
阿段一愣,他抬起头,便看到了幸新藏在身后的人,阿段眉头一挑,笑道:“老大,你们怎么在这里就迫不及待了啊?”
乔桥藏在幸新身后,脸蛋通红,他下巴磕在幸新的右肩,探出一双眼,幸新低头对乔桥说:“你别理他。”
乔桥抿着嘴,心里别提多舒坦。
阿段在乔桥和幸新之间来回看了看,他摸着后脑勺,神色变了变,“老大,不是我想打扰你们,是有件事我一定来得和你说。”
幸新这才看向他,阿段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那个人醒了,但他不是武成,是个冒牌货,那么冒牌货醒来后,指控你要杀了他。”
风雪越来越大了,“武成”躺在床上,听着从玻璃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他微微动了下脖子,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他的确不是武成,他是武益,武成的哥哥。
当年,父母被杀,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人相依为命。
武成是个乖孩子,父母的死,并没有让他怨天尤人,他努力学习,考上警校,最后来到了这里做一名狱警。
武益却不是如此,他虽然与武成兄弟,模样也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可他的性子却是阴郁满身戾气,他恨这个世道,他恨那个杀了自己父母却还不死的杀人犯。
就在两个月前,他的弟弟武成突然发生了事故,武益最后的亲人也死了,他只觉得人生无望,只想着也一同结果了自己的生命,随着弟弟下黄泉。
可当他整理武成遗物的时候,他看到了武成的狱警证件。
他想到武成所在的铁栏河监狱,不就是幸新被关押的吗?
于是,他不死了。
他打算,弄死了幸新再说。
如今,幸新在死缓期间,在几个狱警的注视下,发生了故意伤害的事情,就算被伤害的人只是个假冒的狱警,但这对于幸新来说,也是一个重创。
武益这般想着,轻轻闭上了眼,他听着刮挠着玻璃,一声一声凛冽的像是在咆哮的声音,慢腾腾的勾起了嘴角。
幸新听完阿段的话,微微沉吟,他说:“回去再说。”
乔桥亦步亦趋跟在幸新身后,幸新同阿段说着话,乔桥在后头看着幸新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好像逐渐往上提着,悬在半空,让他透不过来气。
这两日,幸新不再去图书馆,因为武益的事情,监狱长找了他几次,乔桥也被找过一次,几个当时在场的狱警也被轮流询问,几番交流下来,幸新企图杀害武益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
而武益在伤好了之后,也将会受到应有的处罚。
“再过半个月,就要审核了,你是怎么想的?”
监狱长看着坐在面前的幸新,他叹了口气,“你父亲和我是同窗,你在这里,我也竭力照顾你,如今你父亲病重,你又发生了这件事,你有没有想过,他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心痛。”
“我知道。”幸新低下头,他闭上眼,轻声道:“生死有命。”
监狱长看着他,“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事,你父亲耗了多少精力,他请了那么多律师,给你打官司,让你从死刑变成死缓?”
幸新不语,监狱长失望的看着他,隔了良久,幸新抬起头,他说:“霍叔叔,我没杀人。”
我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