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得清一路跟着缘云回了天元寺,院里有个扫地僧在扫地,他淡淡看了眼得清,悠悠叹口气。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缘云脸色黑了下来,他径直带得清走进了禅房。
得清抽抽嘴角,“小王爷!这是你住的地方?”
缘云在简陋的草席上坐下,“自然。”
得清哭笑不得,“比小二黑的房间略胜一筹。”
“小二黑?”
得清一摇折扇,晃悠悠道,“家驴。”
缘云绝倒。
夜半时分。得清躺在硌人的草席上,推推一旁的缘云,“诶,睡了吗?”
昏昏欲睡的缘云白他一眼,“白痴!”
得清板着手指,“我记得当年你可娇气了,非上好龙井新露不饮,非山珍海味不食,非——”
缘云打个哈欠,“知道了知道了。”许是自己也觉得这个回答太敷衍了,又补了一句,“人总是会变的。”
得清翻个身,硬是把缘云给拽起来,黑夜下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他盯着缘云,“小娇,出家人是不是不打诳语?”
缘云已经彻底清醒,“是啊。”
得清一脸郑重,“缘云上师,你可记得欠我的白糖糕?”
缘云拽着他的衣领,几乎要崩溃,“你把我弄起来就是为了这个!”
得清撇撇嘴,“嘁,臭和尚。”
缘云将得清压在身下,揪住他的耳朵,“谁是臭和尚!”
得清扯着他的衣襟,一拳打在缘云小腹,“道爷说的就是你!打诳语的臭和尚。”
缘云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哇,你敢重伤皇子。”
得清手中力一加大,把缘云身前的僧袍撕碎,缘云一愣,得清滚到了草席另一边,朝他做鬼脸。
缘云伸手作势要打他,得清鬼哭狼嚎,“我的白糖糕啊。”
门外响起了局促的敲门声,外面传来方丈的声音,“缘云,出什么事了?”
缘云一慌,把得清推到角落里。急急忙忙打开门。方丈作势要进去,缘云拦住了他。
方丈严肃道,“让我进去。”
缘云咬咬牙,将门打开。屋内空空荡荡,一身破烂僧袍的缘云与方丈面面相觑。
☆、四
四
得清从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对正翻着兵书的缘云的嚷道,“小娇,出去玩啦。”
缘云有些无奈,他没有穿僧服,一身白衣走出。“我要看书。”
得清拉住他胳膊,“看什么书嘛,今晚有灯会。”
缘云叹口气,扯过挂在架子上的玄色外衣穿上。“走罢。”
夜深的京都格外温柔,得清扯着缘云的袖子,随人群走着。得清不知从哪掏出了白糖糕,津津有味地嚼着,他对缘云说,“你知道白糖糕为什么叫状元糕吗?”
缘云自然不知,得清得意地笑道,“白糖糕又称状元糕,古时一个皇帝喜欢吃白糖糕,出了道考做糕的题目,一个做糕的小伙子竟成了状元。”
得清看着缘云,玩笑道,“若你成了皇帝,你会这样弄糕给我吃吗?”
缘云笑,“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道士。就算当了皇帝,哪能学你这般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