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只用力扣着他的手,一瞬都没有松开。
回到唐家堡,唐酬先领着滕引在市集逛了逛,买了点新鲜的玩意儿给他,又包了几样吃食,才将人带回自己住所。
他有段时日没回来,房间却被人收拾得整齐干净。桌子上他鼓捣了一半便仍下的机关仍旧老样子放在那,上手一摸,一点油渍灰尘也无。
唐酬没劳动旁人,自己去烧了水,跟滕引两个洗了洗一身风尘,吃过东西,他便让滕引在房中歇着,自己出门去了。
他去找唐歌。
一路上已经把要说的话在心里滚了无数遍,可临到眼前,仍然踌躇起来。
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情实在太没脸说,简直想给自己来一箭放点血。
做师兄的干出这事儿,以后在师妹面前可怎么抬得起头哟……
虽则如此,他还是拽着几个人打听了一下唐歌此时人在何处,结果被告之这丫头前两日出去玩儿挂了点彩,这会儿正在房中养伤呢。
唐酬这一听,老母鸡的毛病又犯了,也顾不上那么许多,赶忙奔唐歌住处去了。
到了地方发现天还没黑透,唐歌的住所门窗却已关得严严实实的。
师妹如今已是大姑娘了,唐酬多少顾及礼数,觉着不方便贸然上前打扰。但又惦记着她的伤势,他在院中伫足半晌,最后打算在门口探问一声。
谁知才走到门前,便听到里面些微声响,似乎什么东西被碰落到了地上,又夹着女子的惊呼声。
唐酬才要开口询问,房门便骤然打开了。
一缕刀光当头劈下,毫不容情。
☆、第6章
亏得唐酬这些年来忙着做生意的同时功夫也没落下。
这会儿尽管腰以下的部分还在闹着小情绪,他整体的表现也还算可圈可点。
——几乎是门一打开他便使出了迎风回浪,刀光一现便习惯性地甩出了两枚迷神钉。
只可惜房门骤开骤合,他那暗器全都喂了门板……
唐酬的目光差点儿顺着暗器把门板给洞穿了。
他打小热衷于研习暗器机关,于此道浸淫多年,如今使暗器的手法巧劲可谓妙入毫颠,出手却未命中目标这种事近年来已是曲指可数。
什么人在唐歌房中?!
在他眼皮子底下撒野,这他娘的是活腻歪了?
身为一个能动手就不唧歪的好汉子,唐酬立时便去抽千机匣,谁知手往腰间一摸……空空如也!
他娘的日了猫了!
扶摇而起的时候毫无意外的瞧见一个明教弟子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现了身形,刀锋几乎贴着他双足而过,衣摆都被削掉了一块儿!
这他娘的是真想要他命啊……
什么仇什么怨呢兄弟?
唐酬凝气蓄力,在空中又向上提了一截,回之以三枚化血镖,却闻钉钉两声,有两枚被弹了开去,另外一枚不知所踪。
他赶了一整天路,疲乏劲儿本就没缓过来,加上前两天的历史遗留问题,以至行动上多有沮滞。忽然间碰上了这么个虎玩意儿,着实感到有些吃紧了。
对手约莫瞧出了他下盘弱点,疾追而至。
唐酬心道这不动点真格的是要当老子吃素的了?
他冷着脸,从腰包掏出三粒黑黢黢的驴粪蛋儿来,将对手落脚处全算准了,往底下三个点精确地弹将出去。
——暗藏杀机待良时。
“遥迦快住手!那是我——”
追出来的唐歌见状大惊,急忙出声制止,然而话音未毕,刀锋已挟风雷之势卷向唐酬。
“师兄——”
唐歌腔子里那套心肝脾肺差点都从嘴里蹦出来,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只好直接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