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懒得同他们起冲突。
只是他还是太天真。
闻人羡跟着管事的到了矿山,和黑黝黝的洞口对视了很久,然后被管事的一脚踹了下去。
真的是一脚踹了下去。
闻人羡揉着自己磕到的额头,觉得手脚冰凉。
他低估了北疆的凶残。
恐怕等不到闻人安动手他就能把自己玩死在矿洞里。
收工的时候边上的人几乎是几十筐几十筐地往上递。
而他。
八筐。
被剥夺吃晚饭的权利不是什么意外。
但闻人羡还是觉得很郁闷。
他可能不会死在矿洞里。
他会把自己活活饿死。
想这事的时候闻人羡和自己手上被原石磕出的血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到底没舍得用软膏。
死不了人。
闻人羡又想起那人背上的伤。
“啧”了一声。
闻人安果然一如既往的神经病。
晚上的月色很好。
闻人羡站在溪水边上,咬着牙往自己手上泼水。
几乎要渗到骨子里抽丝一样的疼痛。
闻人羡开始觉得自己昨日叫那人洗干净的行为十分不是人。
不是人便不是人。
就当给软膏买账。
闻人羡胡乱想着。
今天一天没见到他。
大概是回去了。
回去好啊。
次日。
闻人羡冷着脸看着站到自己身边那人。
阴魂不散。
冥顽不灵。
年纪轻轻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那人抿了下唇:“宋太守。”
哦。
找宋太守留过名了?
按闻人羡的身份确实是可以有一个随仆的。
可是。
这个随仆是用来端茶送水洗衣服整理床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