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阿兰吃东西是一种享受。
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纤长的脖颈,线条优美的侧脸,嘴角天生微微上翘,一举一动不但带有法国人特有的慵懒的优雅,还有一些严谨刻板。
当然了,这不是缺点,而是让他足够与任何其他人区分开来、超于平凡的优点。
一缕金发挣脱了发带的束缚悄悄跑到了嘴边,痒痒的一不小心就会吃到嘴里去,阿兰习惯性伸出手把它拨到耳后去,但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拨了三次还没成功,最后一次直接勾在了耳钉上。
“别动。”见阿兰就要采取暴力手段强行把头发拽下来,德拉科生怕他扯到耳朵,忙制止了阿兰的动作,凑上去帮他轻轻地把勾在黑曜石棱角上的金发解救下来。
德拉科凑得很近,阿兰都能清楚地感觉他的呼吸扑在耳边,温热的、带着鲜活的气息,阿兰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到这一刻的温情。
“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德拉科坐正了身子,笑道。
他发现阿兰动都不动,半边脸都染上了一层薄红,不仅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大杯南瓜汁才反应过来,一脸扭曲地把杯子推远了。
“嗯。”阿兰轻轻应和了声,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红也慢慢褪了下去。
就在两人各自沉默的时候,周围突然一阵骚动。
骚动是那个一直没有摘下头巾的布斯巴顿女生引起的。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站起来,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边端走了一盘鱼羹。
但在半路,她摘下了一直围在脑袋上的围巾,露出一头直垂到腰际的银色的长发和深蓝的眼睛,她看上去太漂亮了,以至于大厅中的男巫们都愣住了,就连好奇看过去的克鲁姆都有些愣神。
整个大厅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像是被卡住的机关人,或者是被美杜莎的眼睛冻住的石头人。
但总有那么几个人是例外的,阿兰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之后便不感兴趣地转过身来。
“她应该是个媚娃,或者有媚娃的混血。”耳边传来德拉科饶有兴趣的声音,阿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竟然和自己一样完全没受影响。
“我是那种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吗?”德拉科哼了一声,嘲讽地看向脸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罗恩。
阿兰眨了眨眼,马尔福家的血脉比他想象中还强。
拉文克劳那边传来一声轻笑,像一颗石子投进湖水,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把众人惊醒
长相毫不逊色于那个女生的奥德蕾掩唇轻笑,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环视一圈,对已经回到她身边的女孩笑道:“看看这些人,几辈子没见过女生似得。”
那个被她称作‘芙蓉’的女巫同样笑了,和她凑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说话,奇怪的是,周围的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迷恋地看着她们,目光流连在那出色的容貌和纤细柔韧的腰肢。
只有一群女巫对她们怒目而视。
尤其是潘西,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装模作样的法国佬。”
“潘西。”德拉科低声警告,她的话波及面太广,连阿兰都包括在内了,不管怎么说,阿兰总是他的未婚夫,在两人结合之后,德拉科就对阿兰有了一种只能我自己欺负的感觉。
更别提他现在还对阿兰有了那么一点朦胧的好感。
“德拉科,你喜欢她?”潘西一脸不可置信。
“别瞎猜,潘西,”德拉科说,他抬头看了阿兰一眼,见他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才低声道:“不要让客人看笑话。”
“对不起,这盘煎甜饼你们还吃吗?”一个尖尖的、有些刻薄的女声响起,是奥德蕾,她走到了斯莱特林长桌这边,做了和芙蓉差不多的事情,但她的目标显然非常明确。
被她看着的克鲁姆一下子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煎甜饼是德国的特色菜,也是德拉科特地准备来讨自家未婚夫欢心的,结果还没来得及献殷勤就被人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