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蕾其实没有受伤,所以德拉科和阿兰都认为他和克鲁姆早就离开了,但等他们来到医疗翼,向庞弗雷夫人说明来意的时候,这个胖乎乎的、脾气看上去不错的护士长表示,那个骨折的法国小姐得在医疗翼待一个晚上才能回去呢!
“骨折?”德拉科惊诧道,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时候他看上去倒是像个孩子。
“当然了,这么严重的伤,就算有生骨灵也得休息一晚,现在的女孩子啊,为了穿高跟鞋什么都顾不上了。”见德拉科仍然是一脸的不信,庞弗雷夫人一瞪眼,“怎么,你不信我的医术吗?小马尔福先生。”
“不不不,庞弗雷夫人,您的医术是最好的……”德拉科连声否认。
他只是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发生了错乱。
小马尔福先生舌灿莲花的技能点到了满格,几句话就把庞弗雷夫人哄得眉开眼笑,笑呵呵的让德拉科和阿兰进去探视,但只有五分钟时间。
事实上,五分钟足够了,甚至还有点剩余,因为就在德拉科和阿兰刚坐下,还没来得及问候的时候,一个名为威克多尔·克鲁姆的巫师就抱着一堆书从门口蹭进来,见这里多出两个人来还打了个招呼。
然后就在奥德蕾指挥下拿出一本《巫师心理学》递给他,自己在床边坐下,很乖地削苹果。
完全不见上午那局促不安的样子,显然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贿赂庞弗雷夫人的。
两分钟后,德拉科和阿兰就以晚宴要开始了为理由离开了这里,他们是想多坐一会,但奥德蕾那嫌弃的目光实在是太明显了。
明晃晃地嫌弃他们俩‘碍事’。
“卡斯德伊小姐怎么突然就骨折了?她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走出医疗翼之后,德拉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自己做的。”阿兰淡淡道,见德拉科还是很惊讶,又解释了一句,“她不会那么轻易受伤,除非是自愿的。”
奥德蕾是个对自己很狠的人,这点就连阿兰也很服气。由于乔莎夫人的偏执,在奥德蕾的同胞妹妹夭折之后一直把他当女孩养大,在性别意识还不清楚的童年时期就一直被灌输自己是个女孩的思想。
奥德蕾也一直懵懵懂懂的,完全搞不懂自己的性别,心理是个女孩,可生理却是个男孩,一直到躁动不安的青春期在发现自己的问题,他几乎要崩溃掉,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直到现在,他也坚持认为自己是个女巫。
青春期之后开始变声,骨架也慢慢变大,为了让自己保持女孩的声音,能穿的进裙子,奥德蕾开始喝大量的魔药,连嗓子都毁了。
奥德蕾一直恨乔莎夫人的偏执,可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那相同的偏执也通过血脉传到了他的身上,与生俱来,深入骨血。
当然了,这些在家族中足称得上秘闻的,就连奥德蕾的亲妹妹杰丽卡都不清楚的事情阿兰没有告诉德拉科。
德拉科当然知道这里面还有更深的东西,毕竟无论是奥德蕾还是阿兰,一个为了演戏都能自残,一个冷得像个冰块,连身上都没有一点温度,都算不上正常。
还都是出自卡斯德伊家族。
“说起来,我记得我妈妈有个堂姐就嫁到了卡斯德伊家,她还在吗?”德拉科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某个姨妈,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嫁去了法国,他也只是隐约听纳西莎说过几次。
“谁?哪一家的?”阿兰想了想,卡斯德伊家可不像马尔福家一样只有一个主家,在法国足有五十几个分支的卡斯德伊家族后代就连他也认不全。
“布莱克家族,”德拉科说,“曾经是英国巫师界顶尖贵族,不过现在……”他耸耸肩,没说话。
“……”,卡斯德伊家上一代似乎只有一个来自布莱克家族的夫人,阿兰对她也非常熟悉,“她还在。”
“就是奥德蕾和杰丽卡的母亲。”
德拉科哭笑不得,“搞了半天我和你堂姐还是亲戚,怪不得我看她还有点眼熟呢。”
当他们边聊天边慢吞吞地到达大厅的时候,里面已经等了很多人了,闹哄哄的,大家都在激烈地讨论着勇士的人选,完全无心参加宴会。
“你本来就不想参加比赛,阿兰,”德拉科靠在门框边,一只手伸出去挡住门不让阿兰进去,“别唬我,我看见今天早上你扔进去的是个什么东西了,小太阳?”
阿兰的脸红了红,也不再坚持,点点头道:“是。”
德拉科挑挑眉,道:“那我是不是能设想一下,你是为了我才来到霍格沃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