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玹雨表情无辜，“怎么会这样……”

金秀贤哭笑不得，接过啤酒罐，又扯了几张纸巾塞到小孩手里，“擦擦。”

李玹雨擦掉手上的酒，看看衣服，“我去洗洗。”

金秀贤点点头，从厨房找出抹布收拾残局。

李玹雨再出来时胸口上的水渍从一滩晕成一大片，金秀贤皱眉，“不如换件衣服。”

“不用了。”

金秀贤充耳不闻，去卧室拿出一件棉T恤，丢给李玹雨，“穿上吧。”

李玹雨抓在手里，“……干净的？”

金秀贤气得想抽他，“穿了一周还没洗过。”

“那多不好，会发霉。”李玹雨赶在金秀贤爆发前逃到浴室，关上门朝外面喊道：“虽然一周没洗，倒是不算臭。”

金秀贤怒，“死小孩！”

金秀贤的上衣尺寸对李玹雨来说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当然李玹雨是不会承认的，他照照镜子，嗯，很合适，简直像写了他的名字。

李玹雨回来坐好，金秀贤瞅瞅他，“排骨汤也吃不胖你。”

“……因为我有运动。”

“你喜欢踢足球？”

说到足球，李玹雨立刻兴奋起来，“超级喜欢！”

“为什么？”

“……这我没想过，大概就是自由奔跑的感觉，很好。”

“自由奔跑？不会越位？”

“……这只能意会，你不会懂的。”

金秀贤但笑不语。

李玹雨提议，“不如下回你也来，我们一起踢。”

金秀贤一口应承，“好啊。”

李玹雨喝口啤酒，“哥，你今天叫我出来是？”

金秀贤看看他，“因为，要谢谢你。”

“……谢我？”李玹雨笑，“别闹了，我才要感谢你，前段时间麻烦你接送，我很不好意思。”

“照顾后辈，应该的。”

李玹雨脱口而出，“要是每位后辈你都这么照顾，压力会不会太大了点？”

“……”

话一出口，李玹雨就觉得不妥当，像是无意间窥视到一个带锁的盒子，但又无从开启。

气氛稍有些迟滞，金秀贤打破沉默，“我还没说完。”

“哦，你继续你继续。”

伟隐上映前，金秀贤说压力很大是真的，不是他托大，作为电影男主，肩扛的责任确实大过朴基雄和李玹雨。去年他参与演出的盗贼联盟票房成绩优秀，如果伟隐糊掉，他完全可以预见媒体的评论。但是幸好，那段频频失眠的日子里，有个傻乎乎的小朋友说，别怕，我帮你一起扛。

金秀贤不怕扛重担，也有信心不会被压垮，可是想起那夜李玹雨明澈含笑的眼眸，就有种奇怪的想法，或许不管电影成败如何，这一年以来受到的伤痛和付出的汗水，都已超越期望，创造了无法计算的附加值。

金秀贤凝视小孩俊朗白净的侧脸，尽管内心波澜壮阔，可是又无从说起。这一刻，他极度厌恶自己的不善言辞。

金秀贤处于人格分裂的状态，李玹雨喝完一罐啤酒，“哥，不是我催，你到底要不要说？”

金秀贤自暴自弃，“算了，我没什么要说的。”

“……又耍我？”

金秀贤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李玹雨，“还是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