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往后瞥一眼,“要什么?”
保姆车上下颠簸,李玹雨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停车!”
“这里不能停啊,再坚持两分钟。”
李玹雨死死捂住嘴,眼泪快掉出来。
熬到车停,李玹雨推开门就往外奔,蹲在路边的下水道口吐得天昏地暗。
阿吉替他顺背,等他吐完之后又递上一瓶水,“漱漱口。”
李玹雨撑着阿吉的手站起来,勉强稳住身体,“真够难看的。”
“喝醉了都一样。”
“……是喔。”
李玹雨回到车里,阿吉从后车厢搬出几瓶水,去下水道口那儿处理善后。
汽车重新开动。
李玹雨说:“谢谢。”
“……什么啊?”
“很周到,而且很有公德心。”
“哈哈,被秀贤哥训练出来的……抱歉。”
李玹雨打开车窗,带着寒意的夜风让他头脑清明。
阿吉说:“我以前做事粗心又毛躁,闯的祸多到数不清,我自己都意外秀贤哥怎么不换掉我,我妈说我遇到大好人。想想也是,他自己去当兵,还担心我失业,特地让东国哥安排我来当你的助理。”
“是么。”
“他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玹雨哥……”
“嗯?”
“放轻松。”
“……”
“上次池烈哥带我去你们家,我差点以为你换了一个人,都不怎么爱笑了。”
李玹雨笑了笑,“没有吧。”
“反正就是跟以前不一样。”阿吉顿了顿,“好像身上绷着一根弦,感觉压力特别大。”
“……”
阿吉回头看他,“秀贤哥的原话,三年不行就再等三年,大不了耗上一辈子。”
李玹雨心头一紧,眉头下意识拧起。
“那会儿《彼岸》刚上映,票房不太好,他就是这么跟东国哥说的。别告诉他们啊,我无心听到的嘿嘿。”
保姆车减速,慢慢转进小区。
李玹雨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有什么好谢的。”阿吉踩下刹车,“玹雨哥,我永远站在你们这边。”
“……嗯。”
李玹雨打开家门,老幺正趴在玄关上,他摸摸它的头颈,把它领回阳台。
食盆是满的,李玹雨说:“怎么不吃?”
老幺低下头,一反常态的安静。
李玹雨蹲下来,轻抚它的背脊,“你也在想他吗?”
同一个夜晚。
金秀贤在操场上跑圈,已记不清跑了多长时间,步伐越来越沉重,却不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