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了。
他回到最初的城市,买了一把锋利的刀,于一个深夜在一条巷子里堵住了一名身形猥琐的中年男人。
男人面无血色,眼眸泛着冰凉的寒意,他将中年人打趴在地,用刀刃抵住对方颈部的动脉。
皮肤被划开一道小口子,血丝往外冒,中年人浑身发抖,哭喊着求饶,又一声一声唤着林红的名字。
男人的手腕用力,放松,又用力,又放松。
他在犹豫,是不是要杀了中年人。
男人的脸被放大,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慢慢聚在一起,滑出眼眶,落到地上,晕染成一点。
最终,他松开了手。
晨曦。
男人出现在那条乡野小路上,一个人,往前走。
剧终。
演职人员名单在荧幕上滚动播放,电话响,李玹雨一哆嗦,抓到手里按下接通。
“……”
“看了一部电影。”
“……”
李玹雨望向窗外,又黄昏了。
“嗯……我想,是宽恕。对自己。”
第184章
宽恕,于大部分人来说难在对旁人,于另一些人来说,难在对自己。
那是一种业障,画地为牢,不得救赎。
看完电影,李玹雨跑去攀岩,爬了数个来回,手臂酸麻,却不想停下。
他又站到岩壁前,教练按住他,“今天的分量够了。”
李玹雨抹掉脸上的汗,“最后一次。”
教练直接解开他身上捆缚的安全绳,“听过么,欲速则不达。”
李玹雨想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需要宣泄。
电影很好,票房却不尽人意,韩国这边甚至都不愿意花钱引进发行。
李玹雨想破口大骂,你们是集体瞎了眼吗?金秀贤,他演得那么好。
但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李玹雨更想骂自己。
如果不是他,那金秀贤就还是金秀贤,演技、人气、形象、票房号召力,要什么有什么。他曾经离成功如此接近,而如今,他诚意献上的作品,竟然就这样被淹没了,悄无声息的。
李玹雨踩下油门,轿车压着黄色信号灯穿过十字路口。
终究,还是成了他加冕路上的负担。
李玹雨的状态一夕间变得很糟糕。
朴基雄、池烈、阿吉,甚至文智宇都能看出来,明明他的演艺事业如日中天,这毫无征兆的消沉究竟是为了那般,没人知道原因,所以也没办法对症下药。
李玹雨关掉手机,躲在家里看剧本。
有访客。
崔东国说:“找你真难。”
李玹雨泡了咖啡招待他,“抱歉关了电话,有事?”
“听池烈说,你推了几个通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