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裕阳不知道该先澄清他性别为男，还是该吐槽陈老师举的例子－－对了，露露是条柴犬，还是母的。

「不过你说你们是朋友我还有点吓到。」陈老师说。「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交往了呢，还特别带过来炫耀。」

言裕阳吓到，连忙摆手否认：「怎麽可能？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哦？会等着人下班还偶尔出游的朋友？」陈老师一脸促狭。

言裕阳看着对方八卦的表情，早知道就不该什麽事都和这损友说。

「目前还只是朋友，毕竟我想进一步也有心无力啊。」言裕阳放弃似的说，他和明博关系好虽好，但却处在一个暧昧的分水岭。

他其实也察觉到明博对他不一般，有次他等人下班时，在外头看到工读妹妹一起和明博站在柜台，他一开始没注意到，但随着工读妹妹想靠近对方时，明博却是往旁边站了几步，拒绝意味明显。

言裕阳还记得他问了这件事，毕竟後来小女生也锲而不舍的又试了几次，还是明博跟对方说了什麽才消停。

「你想知道吗？」明博一脸兴致盎然。

言裕阳老实的点点头，虽然他心中大概有底，但还是想问问明博是怎麽想的。

「她问我说有没有女朋友，然後又讲起她遇人不淑什麽的。」明博讲的轻描淡写。「而且我也不习惯别人靠我太近。」

「你怎麽说？」言裕阳追问。

「我说没有啊，顺便跟她说要不要去霞海城隍庙拜拜之类的。」明博笑咪咪的说着，言裕阳才知道小女生为何後来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毕竟人家才高中，我再禽兽也不可能这样做。」明博说，又补了句想到自己交了一个小了十岁的对象，就觉得有点再犯罪。

言裕阳想想也是：「你大学的时候，对方还在背着书包乖乖上小学，说不定才正要学四则运算。」

这个话题结束後，言裕阳其实没有想太多，等到回家才想起明博说的话，他忍不住心跳加速，明博说不习惯别人靠他太近，那这一段时间的举止：无论是明博坐在他後座跟他靠的相近说话，还是有意无意的肢体碰触，甚至最近有次对方还问他说能不能喝他的饮料。

越是深思，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让言裕阳不得不多想。

但也许对方没那个意思呢？

虽然彼此聊过男女朋友的话题，可明博却只是说了那无厘头的同桌之恋，而言裕阳也没注意到过他和哪个人走的特别近，也无从判断起对方的想法，继续保持着单纯友谊。

而现在被陈老师这样一说，他心中的坏主意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那你觉得他是怎麽看我的？」言裕阳问，也许是当局者迷，他没注意过明博的眼神有什麽不妥。

「嗯……」陈老师想了一下。「该怎麽说啊？就是有点纵容的感觉，反正不太像看朋友的目光就是了。」

言裕阳听着，却只能联想到自己带班时面对小孩的心情。

被困扰的言裕阳忍不住抓抓头，从和陈老师的谈话後已经过了几个礼拜，期间他和明博见面时，总会不由自主的多想，想问对方的冲动，想说出一句喜欢的心情无处不在，到最後他乾脆减少见面的频率，明博问起把事情都推在工作上，标准的缩头乌龟。

但言乌龟真的挺烦恼这事，纠结的不知道该不该跨出那一步，到这时才真觉得陈老师说他像小姑娘一样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逃避的时间没有太长，因为明博传了讯息过来。

夏明博：今天方便过来书店吗？有东西想给你:)

晚上，言裕阳依约而至，路上还拖拖拉拉的，硬等到书店快打烊时才进去。

柜台的明博没什麽特别的反应，一如往常的跟他道好。

「可能要稍等我一下，之前那个工读临时说要离职，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收班而已。」明博无奈的说着，事发的突然，他也不好找人多上。

言裕阳了然的点点头，自告奋勇的接下帮忙收店的责任，毕竟等对方下班久了，大概也知道打烊时哪些活动架需要推进来店舖里。

「麻烦了，不然我可能要弄到十一点才能走。」明博双手合十，一脸感谢的说着。

「哪那麽夸张？」言裕阳失笑，不忘收起外头的伞架。

明博算帐，言裕阳收拾，两个人分工合作的，虽然是第一次帮忙，却是意外的快结束。

「好了。」言裕阳说，顺便把手上的灰给拍掉。

「这给你用，用拍的可擦弄不乾净。」明博递了张湿纸巾，一脸过来人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