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芳在一边听着有些不对劲,她说:“你还带予生来过这里?”
萧秉璋说:“我们有时候会带着登登来这里吃饭。”
张兰芳的表情有些嫌弃:“这么多餐厅,为什么要来吃快餐?”
萧秉璋说:“为什么不能来这里?我、宫予生、登登都愿意来这里吃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张兰芳说:“你不要强词夺理,予生以前不吃这些。“
萧秉璋说:“那您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
张兰芳烦了,她转过身去,不容萧秉璋再发问:“换个地方。“
萧秉璋却不动。
“其实您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对吗?”
张兰芳回头:“你去还是不去?”
萧秉璋叹气:“再说下去我都有种把宫予生甩掉的冲动了。”
张兰芳问:“你说什么?”
萧秉璋说:“没什么,阿姨,我只是想说你不想吃这个,我们可以商量,您这直接点名一个餐厅,不问我意见,我很难办啊。”
张兰芳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我为什么要问你的意见。
萧秉璋又说:“真的很难办,换做宫予生也是一样。他成年了,那么优秀出众,情商高智商高,有自己的决策能力和习惯,他不需要任何人替他安排吃什么穿什么,甚至是对象找什么的样子,他能承担所有选择的后果。”
张兰芳板着脸:“这和你没关系。”
萧秉璋说:“您能想明白就太好了,宫予生的选择确实和我没关系,同样的,和您也没关系,为什么您不能接受他的选择,反而要用各种理由去干涉他的私生活呢?”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张兰芳面前说出这些话,她是个强势的女人,夫家娘家都在金沙市相当有势力,平时相处的人多半是应和奉承,就算是有怨言,也不会在她面前说出来。
可是萧秉璋就有这个胆子。
张兰芳说:“我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操心。”
她依然盛气凌人,也不愿再搭理萧秉璋,转身打算离开。
萧秉璋对着她的背影耸耸肩:“可是您已经没有家了,登登不愿意叫您奶奶,宫予生不愿意给您打电话,孙子儿子都不想见您,您觉得,这还能称之为家吗?”
张兰芳停住脚步。
萧秉璋知道他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到底是长辈,还是得给老太太留个面子——看到张兰芳没动,他小心翼翼挪到电梯边,然后撒腿溜了。
他溜的正是时候,张兰芳怒气冲冲,正转身打算教训这没大没小的小骗子,结果却没影了。
“还真是——厉害了!”
张兰芳气得跺脚。
萧秉璋也没跑远。
他跑到一楼的汉堡王,点了两个小皇堡套餐,坐在窗边的位置给宫予生发信息。
“你母亲应该没有高血压心脏病之类的问题吧?她现在应该很生气。”
宫予生说:“没有,怎么了?你怎么遇上她了?”
萧秉璋说:“我在寺里做义工遇到她了,然后她要请我喝茶,我们就一起去了萨莉亚,期间发生了一些小摩擦,我看到形势不对,就开溜了。”
他说完,又有些后悔:“真不该带她去萨莉亚,萨莉亚这地方有毒,第一次带人去,总会出点问题。我还想和你结婚的,如果恶婆婆和恶媳妇真要选一个,那还是她来吧。”
“……”
萧秉璋又安慰自己:“还好我溜得快。”
宫予生问:“你溜了?你把我母亲一个人留在萨莉亚?“
萧秉璋吸了口可乐:“我可不得溜吗,我要不溜,她就算是没高血压都得被我气出高血压。”
宫予生都能想象出萧秉璋在他母亲面前的表现了,一个傲慢一个嚣张,水火不容的性格,总得有人落了下风。
宫予生无奈:“好吧,溜了就溜了,我母亲就是没吃过亏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让她吃点亏也好,你现在在哪里?”
萧秉璋说:“我在汉堡王,你下班了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