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霍雍很快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贴在他耳边,放松了给他修正动作的手,轻声问。
这种想象当然不能告诉他知道,燕云随口扯了个理由:“累了,不想玩了。”
他没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语气多少带着点恃宠而骄,霍雍却很容易的捕捉到了,一翘嘴角,很自豪自己终于养他养出点成效,宠溺道:“那就洗个澡回去?”
燕云这才意识到高级俱乐部就是不一样,松开拿弓的手,点头同意。
他没想到这个洗澡的意思居然是霍雍有个独立的私人休息室,也没想到霍雍会和他一起洗。警惕的靠着瓷砖:“你没出汗!”
霍雍很淡定:“我出汗了,你不知道。”
燕云没这么容易被骗:“你根本就没有运动,怎么会出汗!”
霍雍一把拉开衣服,跨进来的同时回手关门:“你没看到而已,我靠近你就紧张,所以悄悄出汗了。”
说得好像很萌,燕云一时语塞,就被他抓住了,惊慌失措:“这是在外面,你不要乱来!”
霍雍一挑眉,燕云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好像很盼着他乱来似的,噤声了。霍雍已经迅速脱光,一伸手把他托起来,摘下水龙头开了热水:“没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燕云不太相信他的话,不过手往下一滑,摸到他因为发力而隆起的胸肌,顿时失去反抗能力,转而要求:“只来一次。”
霍雍笑着来亲他:“好。”
在洗澡的时候乱搞这还真的是第一次,燕云觉得很新鲜,水柱被调到细雨那么柔和,热气弥漫在他的视线里,咫尺距离也让他什么都看不见,索性闭着眼睛在墙面和霍雍的怀抱之间发抖。
他悬在半空,全靠霍雍的手臂保持岌岌可危的平衡,因此不得不心惊胆战,十分害怕。水的润滑有独特的涩感,加大了摩擦力也不见得会让人觉得更安全。
水珠迸溅,燕云被迫抱紧霍雍,隐约听见他低声说话,却听不清楚内容,更无法去分析辨别。他们的距离如此迫近,好像发生什么都是寻常。
燕云不得不缩在他怀里躲避更多的迷蒙,抬手抹开脸上的水流,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睫毛胡乱混在一起,他眼前是霍雍湿润而坚硬的胸膛,紧抓着他的手臂喘息着,想叫他慢一点,又觉得舍不得。
水声这么大他还是能听见霍雍的喘息声,他的心脏在跳动,生动活泼,比平时多了好几重热情的意味。
所谓只许做一次的共识显然不太有用,燕云自己也忘了这回事,只剩下用两条腿缠紧霍雍的力气,倒在休息室的皮椅上,留下湿漉漉的水渍,和无意识流出来的眼泪,过了很久才平复下来。
霍雍拿着热毛巾裹住他的大腿按摩,俯下身来亲亲他微微发红的眼睑:“想睡就睡吧。”
燕云的体力还不至于这么不中用,他摇头,望着霍雍认真的脸,心想,其实他也不是没见过霍雍失控的样子,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我太喜欢你了。”
这话来的很突然,霍雍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很顺畅的接了下去:“我也是。”
燕云笑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
他真的很擅长隐瞒,虽然早就发过誓不会再骗霍雍什么,但还是不得不对他有所保留。
霍雍对他温柔,他就开始心虚。
第二十三章
燕云第二天中午偷偷溜了出去。
霍雍不在家,按道理来说他根本没有出门的理由,除非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比如说某个明显经过变声器扭曲的粗糙嗓音给他打来电话,语焉不详,说些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爱你之类的话,然后约他见面。
车库里有车,但燕云本能的不想霍雍有任何机会察觉端倪——他知道霍雍不会盯紧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很少过问家政人员他的日常如何度过,虽然出门是有些突兀,但只要他能够找到合适的理由,霍雍不会太注意的。
入职手续还没办完,无论是霍雍还是燕云,对这件事都很有耐心,一点也不着急,感觉起来不像是在认真的讨论工作问题,反而是老板娘巡视公司,只要愿意,没有正经的名头也无所谓。既然都是自家名下产业,什么时候去也根本不用着急。
事实上霍雍提出这个邀请也就是前几天的事,燕云在家怡然自得,没有表现出什么恶化的倾向,也不用赶着做。
燕云出门之后,约好的网约车就来接他了。
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很少会用到网约车,因此司机也很吃惊,居然有些拘谨,没有说什么搭讪的话。
燕云也不知道正常人会在这种萍水相逢的时刻说些什么,保持沉默正合他意,于是玩弄着新手机在沉默之中到了那个电话里的人指定的地点——一个咖啡馆。
除了执行任务,燕云其实很少来这种消遣的地方,他付了钱下车,对躲躲藏藏掩饰行径的人居然约在这种地方碰头而感到吃惊。人流量不大,不够隐蔽,甚至还很接近霍雍的公司,虽然说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这句话似乎也不是这么用的。
他走进去报上对方留下的假名字,服务生把他带到一张桌子前。显然两个男人约在这种相亲胜地不太对劲,因此倒也招来一些目光,尤其在双方颜值都不低且各有千秋的情况下。
燕云忽略了这一切,坐下来,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是你。”
他对面的云海楼懒洋洋的摘下傻兮兮的鸭舌帽,撩起眼帘看他,对他不怎么吃惊的表情也不怎么吃惊:“是我。”
虽然现在确实还在逃亡途中,甚至被戴沉暗中追捕,但他看起来并不狼狈,只能说是亲民了很多,神态语气都和燕云所认识的那个倨傲孤高,又诡异无常的云海楼没什么区别。
他真的也不怎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