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小月拉着去医院体检,没查出艾滋,就扔进了戒毒所。
廖东星的暴脾气硬生生被搓磨成了整天黑着脸不说话的包青天,省着力气,晚上睡觉耳边都是女人的尖声吵嚷。
所幸小月八面玲珑,讨好劝服威逼利诱,给他省了不少功夫。
英语听力的成绩出来了,廖东星两天以后才想起来去查。
“居然有二十分?”潘国茂瞪大眼睛,“廖哥你别是扮猪吃老虎吧?”
廖东星对他的大惊小怪感到不满:“我以前也是拿过英语竞赛奖状的,这分数已经够丢脸了。”
“丢谁的脸?”叶斑走上来,“作业画完了没?”
“……”
叶斑笑了一下,手搭在他们俩人肩上,道:“你们两个也别再心里骂我了,早点画完作业收拾行李去,我们明天去外面写生。”
廖东星和潘国茂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什么写生?”
叶斑道:“画室惯例,十月份有一周是空出来给你们户外写生练习的,在教室里闭门造车训练这么久了,总要出去看一看自己感受一下。”
“在哪啊?不会是画室旁边那个湖吧?”
叶斑笑而不语。
晚上两位老师在下课时宣布完这个消息,学生都很兴奋,校长特意免了晚上的速写,留时间给他们收拾行李。
天公作美,西下的夕阳斜照进宿舍楼,桌子上的玻璃杯都笼上了懒洋洋的暖黄。
她们进了宿舍,坐下来瘫了几分钟,陆陆续续打开行李箱,但并不整理,坐着闲聊。
沈九道:“画室还有郊游,真好。”
朴洁纠正她:“是写生。”
“就是有作业的郊游嘛,反正都是玩。”
“那也是……还是画室好,”朴洁环视一圈伸了个懒腰,“之前听力考试在学校复习了半个月我都闷死了,学校教室的气氛太紧张了,老师太严肃了。”
赵幽在擦宿舍的小书桌,她把瓶瓶罐罐放进柜子,安安静静地收拾行李。
沈九拆了一包薯片,腮帮子起起落落像只仓鼠,她含含糊糊地说:“在画室我都被老刘宠坏了,数学老师的课下意识地接了句话,全班都安静了。”
“你接了啥?”
“忘了。”沈九向来心大,她嘬着手指头道,“大概就是平常上课和老刘开玩笑讲的那些吧,我看数学老师讲那么激动班上没人应他才接话的,他倒好,反过来让我罚站。”
朴洁唏嘘两声:“还是画室自由,老师和我们也没啥代沟,晚上还会请我们吃夜宵。”
“老刘真好啊……”
谢敏瑜看不下去道:“你们边聊边收拾呗,待会儿还要去填满颜料,我可不想大半夜还弯腰弓背刮颜料瓶。”
“知道啦管家婆管你家姜宇去吧……”
次日。
大巴行驶在曲折的盘山公路,平均十分钟一个大回旋,不晕车的都给旋出三魂六魄。
好不容易过完这一段,一车人都没回过神来。
沈九摸着朴洁的肚子,忧愁道:“是不是怀了,怎么还孕吐上了呢宝贝?”
赵幽隔着窄窄的过道笑。
两个老师坐第一排,老刘从上车起就陷入昏迷状态,靠着叶斑的肩膀睡得不省人事,叶斑是个合格的人行靠垫,全程一动不动随他靠。
好不容易停了车,沈九下车一看,差点顺拐着溜回大巴上去。
“乡村农家乐?”朴洁怀疑人生。
谢敏瑜严谨地纠正道:“乡村的本来就是农家乐,语义重复了。”
沈九一路都没吐,看着一地的家禽屎尿胃里翻江倒海,神色一言难尽:“可以回去吗……我……怕鸡。”
老刘正好相反。他下了车就盘活了,如鱼得水地穿梭在菜圃田中藤下,叉腰大喊:“快点放好行李,我们去写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