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祝麟。”
“竹林?哈哈哈,谁给你起的名字,倒比我的‘随拣’还要随便。”
祝麟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祝愿的祝,麒麟的麟,我娘起的。”
唐一书听的好笑,伸手捂住嘴,小声的提醒隋简,“你有话快说,他们很快就出来了。”
隋简“啊”了一声,仿佛才想起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正色对祝麟道:“我叫隋简,比你早来了几天,住在清风居,就是谢寒子长老的院子,你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都会有人给你指路,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随时到那里去找我。”
祝麟一脸平静地听他颇自来熟的自我介绍,在听到谢寒子三个字时神情稍变。
唐一书陡然扯了下隋简的袖子,示意里面的人快出来了。
隋简快速道:“有麻烦了记得来找我……没有也可以来!我会帮你的,记住了!”
两人一溜烟儿跑走了。
宋笑唅稍显冷漠的声音响起:“你在那里做什么。”
祝麟回头,宋笑唅和那个笑眯眯的男子一道从门内走了出来。
“有小松鼠。”
他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隐瞒了事实,许是一切都过于莫名其妙,一个陌生人突然蹦出来对他笑,还说有了麻烦可以去找他,简直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可思议。
汪珏笑得一脸深意,“小松鼠啊。”
宋笑唅不置一词。
隋简和唐一书跑了老远才停下来,唐一书等这口气喘匀了才道:“你做什么让那孩子有麻烦了去找你,他若真来找你,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添了负担。”
隋简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嘟囔着:“我还怕他不来找我呢。”
他眼里没什么焦距的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斟酌着解释道:“看着他能让我想到自己,就当是我想帮自己吧。”
唐一书理解不能,反正隋简的思维时常这般跳脱,耸耸肩表示揭过这茬。
隋简回到清风居时,谢寒子不在,院落中关玉箫正拿着把小木剑像模像样的练着,隋简见过,这是无妄宗的入门剑法。
关玉箫见他回来,嚣张的脸颊如包子般鼓起,挑衅道:“喂!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
这小孩还挺张狂,隋简淡定道:“我记得门规上有说禁止弟子私斗。”
隋简毕竟比他多吃一年盐,一眼就看出他打得什么主意,定是觉得自己一个新入门弟子的没什么本事,想借机“教训”一下自己。
“那就切磋!切磋你敢不敢!”
真麻烦,今天不跟他打,早晚也会被找茬。正巧隋简也想看看自己与习过武的人差距有多大,点点头,无所谓道:“那就来吧。”
话音未落,小木剑以破风之势向他脸上刺来。
隋简身体后仰,翻了个跟头躲了过去,也不计较关玉箫有武器而自己没有,就当自己让着他。
清风居院中有棵百年老槐树,巨大树冠上的叶子洋洋洒洒飘落下来,铺满了整个院子,人踩在上面发出窸窣的声响,很好听。
隋简一味躲闪,有意地退到老槐树那里,关玉箫自负习过两年武,又一门心思让他吃些苦头,根本没注意他打算干什么。
直到隋简的后背完全靠在槐树上,气喘吁吁的狼狈样让关玉箫有些得意,心想,到底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叫花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
他使出全力将手中木剑刺向隋简面庞!
隋简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气势陡然一变,极快的把身体撇向一旁,木剑笔直地刺入老槐树,力道大的一时竟拔不出来。
隋简趁机制住他手腕,脚下留情,只踢向关玉箫的脚踝破坏他身体的平衡性,让他摔在满地金黄的树叶上。
隋简神色轻松地往身后的槐树上一靠,单手拔下耳边刺进槐树的木剑,扔到关玉箫手边,垂眸看着他在树叶堆里打滚的模样,痞笑道:“还来吗?”
关玉箫狼狈起身,清秀白净的小脸因为气愤涨的通红,刚要动作,只听一声轻喝道:“还不住手。”
谢寒子从一开始就在院子里,他惯喜欢藏身于高处,这次也是躲在屋顶,托着腮穷极无聊的看完了小孩子打架的全过程,才道貌岸然地批评道:“玉箫,你轻敌太甚,又目无尊长,对待同门杀招毕露,罚你晚上不许吃饭。”